不过自打知道这件事情后,一细想就明白,这是楚时渊在给皇上下套呢。
国库空虚,呵呵……
消息一经传遍,就连京城里的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皇上之后要么是大肆褒奖那些士兵,要么就得是私下里靠自己的小金库填补所谓的国库空虚,不管怎么说,都必然会让当今圣上感觉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所以楚时渊才会做出这种举动。
再有就是,洛寄风很在意楚时渊这么做的原因。
“我最想知道的,果然还是你为何要这样做。”
楚时渊坐在洛寄风的不远处,同样手捧一杯清茶。
洛寄风身体不好,偏偏又爱好茶水,浓茶会让他头痛,而这株种在冷宫中的茶树结出来的茶叶最为清淡,喝起来先苦后甜。
此时嘴里的苦涩一过去,楚时渊便趁着味觉回味甘甜时一道说明:“我总想着究竟要到何日,你我二人才能彻底说清楚。”
“现在想想,今日应当就是这个机会了。”
楚时渊定了定神色。
“兵权乃百家之争,我认为我也不会例外。”
皇上封楚时渊做王爷,并收回虎符,所有人都知道此举有过河拆桥之意,可他作为皇上,想要集权,也没人能说什么。
而楚时渊选择代替皇上论功奖赏,意在告诉那些人,他们所能得到的好处都只有他能给。
作为皇子所能给予的一时好处,作为王爷,又能给予的相对长久的好处。
可要是身为最为珍贵的皇上……
真到那时,他身边的所有人恐怕都有从龙之动。
楚时渊想争那个位置,这个想法第一次表现得那么明显。
洛寄风读懂了,反倒退却了。
“你……”他怔怔地看着楚时渊那仍然不包含任何欲望的双眸。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无外乎是想说些这种想法,大逆不道,不合适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但终归是为了避免我可能会遇到危险。”
“可是寄风,你忘记了一点。”楚时渊看向了杯子里,漂浮在杯底的一片茶叶。
“危险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与其时时刻刻担忧隐藏在暗中的毒蛇,不如直接选择将敌人一网打尽。”
楚时渊语毕,将手中的清茶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他目光并不火热,反倒像是冬季里逐渐融化的雪水,冰凉又有一种冰雪消融的独特温和。
“我想要的你知道了,可你想要什么?”
他可以为了洛寄风去争夺自己并不在乎的皇位。那么洛寄风呢,洛寄风又想要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也是个让洛寄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问题。
他想要“大楚”灭亡,想要让所有曾经害过他母亲的人,一并陪葬,还想让楚时渊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受世人敬仰……
想法太多,显得杂乱,也显得肮脏。
“我……”洛寄风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将自己的一切想法全盘托出。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确定,楚时渊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国子监六年的朝夕相处,更早之前的每月一次见面,全都在洛寄风心里留下了足够深刻的痕迹。
他猜想楚时渊也不会例外。
所以……
洛寄风就将自己的一切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不管是大楚灭亡,还是什么别的,洛寄风全都说了出来。
在洛寄风最后一句话音落下的时候,楚时渊一直处于长久的沉默之中。
随后他将本就不重要的茶杯放置在一旁,注意力全部都归拢在洛寄风的身上,只见楚时渊认真的说道:“你早些说,那就更好了。”
洛寄风愣住了。
“你不觉得我的行为过于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这种说法,说来说去,也得被逆的人知道了才叫大逆不道。他若是不知道,就永远都不会存在这种说法。”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
楚时渊说着说着,反倒笑了。
“你应该早些将心里的想法全都告知于我的,那样的话,行事也会省不少力气。”
洛寄风不解:“你莫非是忘了,你也属于楚家人的这一范畴。”
“就算是忘了又如何,还是说,你的计划里有我死的结局?”楚时渊偏着脑袋。
“当然没有!”洛寄风声音冷冽。
“这样不就对了。”
楚时渊的最后一句话,让两人一并在这除了他们之外,不再有其他人的宫殿里,互相端坐着沉默了许久。
不过更深层次的想法仍然没有说出来,楚时渊不在乎大楚,不在乎所谓的楚家人,对皇位同样不甚计较,但他唯独在乎洛寄风。
是夜……
张长托宫中相熟的人找上楚时渊,他还是想问问当事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才好替兄弟们做决定。
楚时渊只叫那来问问题的宫人回去告诉张长。
“归根结底不过是我拖累了你们。”
延伸下去的说法就是,如果当初去往边境的皇子不是楚时渊,该有他们的论功行赏,皇上绝对一丝都不会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