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弥沙是真的打算好好睡一觉的。
一会儿和琴酒一起逛游乐场显然是场硬仗, 再加上今晚的计划,她怎么也得养足精神去应付这一切。
“系统,我睡一觉, 你帮我盯紧琴酒,如果他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把我叫醒。”
但是现在是在车上, 琴酒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当着司机的面……吧?
反正系统已经应下, 如果真有不对, 她也能马上惊醒,问题不大。
琴酒几乎瞬间就注意到了古川久弥沙的呼吸变化。
警觉到了他的程度,自然可以轻易从呼吸的变化中判断对方的状态。
就像昨晚, 他很明显就能感觉出, 古川久弥沙的呼吸状态与频率都昭示着,她没有进入深度睡眠。
她睡得十分不踏实, 虽然不至于到一点风吹草动都惊醒的地步, 但显然, 自己在旁边并不能让她睡个好觉。
但此刻却不同, 在她靠入他怀中后, 几乎没过两分钟便沉沉睡去。
是那种十分深沉平缓的深度睡眠, 像是身处令她安心信任的环境中一般,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沉入睡。
她几乎在躺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便睡了过去, 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对她做什么,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琴酒这一生中见过无数个在他身旁颤栗难安的身影,却只有一个人, 能在他的身旁放任自由,安然入睡。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睡颜, 酣恬平和——是全心全意信任着在她身边看护的人, 才会露出的模样。
此刻, 她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琴酒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了——哪怕是诸如伏特加那样的组织属下,他们的信任也并非“无条件”的。
那是基于对他实力的信任,他们付出忠诚与行动,而他以实力及成果来回报。
但只有一个人,从来不需要他的回报。
哪怕一直到自己拔枪指向她的那一刻,她都是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的。
她躲过了那么多阴谋阳谋的明枪暗箭,最终毫无防备地倒在了自己枪下。
琴酒从未产生过什么愧疚的心理。
在他们的世界中,对一个人的全身心信任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而她只是赌输了而已。
——但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
口袋中传来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琴酒的思绪,他将手机从口袋中拿出一些,却并未光明正大地拿在手上,只是轻轻瞥了一下短信的内容。
“已有人潜入酒店……”
后面的内容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只有这半句话就已经足够。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重新落回了怀中的古川久弥沙脸上。
她仍旧睡得那么酣恬,仿似对周遭一切都无知无觉。
他的目光滑过她脸颊,在她脖颈处的斑斑红印上停滞。
纵使已经被她用高领的衣服遮了起来,但躺倒浅眯间,脖颈间的痕迹还是露了出来。
粉白色的肌肤上绽着他亲自烙下的红印,染出一片瑰丽的艳色。
她的恢复力似乎很好,有几抹红印已经淡去,只剩几分浅浅的痕迹。
他几乎想也没想地便低头,伸手拨开她的长发,拉下她的高领,重新覆了上去。
即便是在梦中,她大概也能隐约感受到脖颈处的酥麻,整个人不安地动了动,唇边溢出浅吟。
“唔……”
琴酒没有抬头,仍旧低着头埋首于她的颈间专心地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但是伸了手,捂住了她的唇。
即便是商务车,车内的隔音也并不完全。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却不喜欢与别人分享——那是独属于他的东西。
红梅在他的唇齿下再度绽放,殷红如血,是他喜爱的颜色。
他终于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沉醉与镌刻,从她的颈间抬起头,重新将她压入怀中,轻轻闭上眼。
——如果有机会能重来一次,他或许不会再让她成为输家。
*
古川久弥沙在车辆停下的那一刻刚好醒来,她打了个哈欠,从琴酒的怀中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到了?”
琴酒将她的外套递给她,“穿好衣服,下车吧。”
她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再加上车内开了暖气,便摇了摇头。
“热……等一会儿冷了再穿。”
琴酒不由分说地将衣服给她披了起来:“穿上。”
古川久弥沙:……不是吧,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老妈子性格了?
她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和琴酒争论,撇了撇嘴便拿过外套穿上,和他一起下了车。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深秋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得从暖气中出来的她一个哆嗦:“啊、啊嘁!”
她默默裹紧身上的外套:……行吧,是她低估这温差了。
古川久弥沙小跑着两步跟上前面的琴酒,勾住他的手臂,卖了个乖,“嘿嘿,多亏你提醒我穿外套,不然要冻死啦!”
琴酒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把手臂抽出来,只是瞥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