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只是冷笑一声:“那是卧底名单,不是酒馆菜单,琴酒。”
古川久弥沙看琴酒还没有罢手的意思,当即伸出手臂,勾上了琴酒的脖颈,窝在他怀中把“花瓶”的戏码唱到底。
“明晚就明晚嘛,正好白天你难得可以抽出时间来陪陪我,不好吗?”
威尔斯看了一眼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敲了敲拐杖,显然想对这两个狗男女眼不见为净。
“藤高,送客。”
琴酒目光一垂,落在了怀中的古川久弥沙脸上。
她正勾着一抹称得上含情脉脉的笑容,窝在自己的怀中,勾着自己的脖子,对他……撒娇。
琴酒收回目光,将她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拂了下来,站起身。
古川久弥沙吃不准这是生气还是默认,一时愣在原地,却见琴酒走到门口没有动,这才反应过来是在等自己。
她只好跟上,跟着引路的藤高悠仁往外走去。
大概是一路上沉默太过,引路的藤高悠仁开了口:“这位小姐既然赌|技了得,前面为何会故意输给我?”
古川久弥沙知道这人是误会了,大概是最后自己这偷换子|弹的手法让他们以为自己换牌换骰子也能手到擒来,前面的一切都是藏拙。
……虽然严格来说也确实没有错,毕竟只要系统出手,她什么花样都搞得出来。
这一晚下来她已经有点累了,这场戏唱到尾声,她便也就不太绷着了,随便挑了个借口便打算敷衍一下。
突然,她余光瞥到了旁边面无表情的琴酒,顷刻改换了主意。
她轻笑一声,带着些娇意的语调开口:“如果我说,是为藤高先生的美色所惑呢?”
藤高悠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不是琴酒的女人吗??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撩其他男人真的可以吗???
藤高悠仁的目光止不住向琴酒瞟去,见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刚想放下心来,突然琴酒视线一侧,看向了他。
藤高悠仁:……我不是我没有我无辜啊!!我就是个良家妇男啊!!不是我勾引的她啊!!你去瞪她啊!!别来瞪我啊!!
他本来问这么一句也是看准了古川久弥沙的地位和能力,想变着法地捧她一句,结果万万没想到直接惹祸上身。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呵呵,这位小姐真会开玩笑。”
此后一路将他们送到停车场,他都没再说话,只是最后突然想到,似乎还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只能硬着头皮追问了一句:“……还不知道小姐贵姓?”
以后道上见了绝对绕着走。
古川久弥沙瞥了一眼已经准备上车的琴酒,眼珠一转,轻笑一声,“就叫我……黑泽夫人吧。”
琴酒打开车门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了她。
古川久弥沙却只是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矮身坐进了副驾。
琴酒发动了车子,酒吧与藤高悠仁都在后视镜中远去。
古川久弥沙困得整个人歪倒在座椅上,但惦记着最后撩两下琴酒,便撑着头侧目去看他。
“我刚刚那样夸人家小哥哥帅,黑泽先生不会吃醋了吧?”
但琴酒自上车后便挂着一幅冰块脸,现在显然也没有开口搭理她的打算。
似乎刚刚在赌|场中一把把她拉入怀中的人不是他一样。
古川久弥沙嘟囔了一句“没劲”,就知道琴酒怎么可能突然那么热情,多半又是间歇性发疯。
她打了个哈欠,倚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睡是不可能真睡着的,琴酒还在旁边呢,真睡得着才怪。
半梦半醒间,车辆熄火,停了下来。
古川久弥沙惊醒,瞳中还带着些假寐的水汽,琴酒看了她一眼,终于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下车。”
她伸了个懒腰,跟着琴酒下了车,然后一路昏昏沉沉地上了电梯,看他按了按钮。
她的房卡还在琴酒手上,见他也没有给她的意思,难道要一路送她回房?
电梯停下,古川久弥沙跟着琴酒一路出了电梯,琴酒刷开房门,她走进房间。
“谢了,房卡给我就好,你回……”
琴酒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房门在身后“啪嗒”合上,走廊上的最后一丝亮光被关在了门外。
她困得一团浆糊的脑袋勉强提起几分精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辨认了房内的装饰。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还没等她说什么,突然一股大力从身前袭来,她整个人被按在了身后的门板上,“咚”地一下,撞得她生疼。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再度将她包裹,无孔不入地裹挟着她的呼吸,令她下意识屏息。
她抬头,看到了骤然逼近的琴酒。
他将她按在门板上,深邃的绿瞳中沉淀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他沉声开口,似质问,似重复:“黑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