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弥沙刚刚上车, 驾驶座上的安室透就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古川久弥沙:?
安室透将保温杯塞进她手中:“这是红枣茶,补血的,你前阶段受伤后大量失血, 需要补一补。”
古川久弥沙愣了一下才做出反应:“……谢谢。”
她接过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
并不单单是红枣煮的茶水, 大概是体贴她不爱喝没味道的饮料, 茶里混了些许香甜的味道,像是蜂蜜, 又像是花茶。
古川久弥沙本来心里想着事, 但被他这杯茶一打断, 突然思绪就接不上了。
安室透开车上路,等红灯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开了口:“今天第一天上班,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古川久弥沙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再抬头时脸上有了些揶揄的笑容:“安室君, 你的行为真的很像接送刚刚度过寒暑假第一天回去上课的幼儿园孩子的家庭主妇。”
这几天安室透对她的态度,让她一度以为对方的想法是,“当不了你的男朋友,那我就当你的男妈妈”吧。
……也算是个另辟蹊径的方法?
但安室透似乎又没有放弃前者,那一日在医院中的对话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场错觉而已,他丝毫没有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甚至愈发有变本加厉的攻势。
古川久弥沙将手中的杯子盖好,放回座位中间的杯架上,缓缓开口:“这周三我约了医生去做复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 应该就康复啦。”
如果确认康复的话, 他们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安室透愣了一下:“可你在周六才检查过……?”
古川久弥沙本来也不想这么快的“痊愈”, 但今天和琴酒的这通电话让她改变了一些想法。
先前在那次议员寿宴上刺杀琴酒的计划虽然最终功亏一篑, 但至少从结果来看,让她得到了琴酒的“信任”。
——来自疯子的信任有多难得到,只要看她第一世的经历就知道了。
这样的信任虽然微量,而且十分脆弱,但也足以利用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短短几天就能达到当年努力了好几年的进度——难道“愿意为他去死”对琴酒来说真的这么触动?
无论如何,她得好好利用这个优势,以免再度夜长梦多。
古川久弥沙于是定了定神,答道:“嗯,我的伤口恢复比预期的还要好,愈合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结痂了。”
之所以选在周三那天,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如今琴酒人在外地,是最方便她下手的时机。
但是她刚刚回警视厅工作,这半年内她已经因为各种缘故连着请了好几次长假了,短时间内如果再请一次假,她就可以直接原地辞职了。
恰好这周五是日本的国家法定祝日,连上周末,可以有三天的连休假期。
时间紧了点,但如果准备得当的话,也够了。
安室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你这周的连休,有什么打算吗?”
正打算在连休搞大事的古川久弥沙突然被问到这个,差点心虚起来:“……没有,在家里休息一下,打扫打扫为生,享受一下难得的单人时光。”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就在古川久弥沙以为他还要说什么邀请的话时,就见他话锋一转,开始念经。
“记得规律作息,好好吃饭,你的身体刚恢复……”
古川久弥沙:……别念了别念了,师父别念了。
古川久弥沙在回去的车上听男妈妈安室透念叨了一路的魔音灌耳,本来以为到了家就能解脱了。
结果到了饭桌上,听到了这消息的冲矢昴也沉默了一下,随即也开启了吟唱模式。
“近期不要饮酒,咖啡也适量……”
古川久弥沙:……
好不容易等二号男妈妈念叨完了,门口传来了开门声——是松田阵平加班回来了。
古川久弥沙怀着复杂的心情和他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见松田阵平用同样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
古川久弥沙深吸一口气,抢在他前面开口:“规律作息、规律饮食、戒糖戒辣……最后是避免饮酒,咖啡适量,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松田君?”
松田阵平看了看面前的古川久弥沙,又看了看饭桌边沉默的两个人,缓缓摇了摇头:“……没了。”
古川久弥沙松了口气,坐回了桌前,“……那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决定是决定了,但很明显,只有她一个人是愉快的。
这一晚家中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沉寂了下来,连平日里几个人日常的拌嘴呛声都没有了。
古川久弥沙缩着脖子,大气不出一声,吃完饭洗完碗后,就端着水果躲回了自己房中。
她尽力不去回想那三人有些落寞的神情,心无杂念地拿出公安的手机来,给降谷零发了一条短信。
“我有一个计划。”
同一时刻,在古川久弥沙走后,也随之回房的安室透打开手机,看到了这条短信。
如果他没记错,上一次收到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