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前面的衙差，走了几步后，陆风道：“若是那对夫妻没有证据证明是留香饭馆的少掌柜指使他们的，指使他们的人肯定不会承认。”
章北庭也想到了这点，这个时代又不像他穿越前，交谈了说不定留有录音，给钱了指不定有转账记录，都能做证据。
在这里，这种指使的事，只要没人证明，一方又咬死不承认，便没法定罪。
到衙门后没多久，另外两个衙差也将宋彦鸣带了过来。
果然如陆风猜测的那般，宋彦鸣咬死那对夫妻做的事情跟他无关，还说这两人以前也去留香饭馆讹过吃的，有客人跟伙计可以作证。
闹事的那对夫妻有口难辨，他们确实曾经去留香饭馆用差不多的方法讹到过一顿吃的，也正是因为那次，宋彦鸣才会认识他们。
可说出来没几人会信，他们又没有证据，宋彦鸣先付给他们的一两银子他们也已经用了。
没有证据，自然不能将宋彦鸣怎么样。
宋彦鸣从衙门出来的时候，特意走到章北庭身边，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次算你运气好。”
章北庭没理他，只朝他身后喊了声，“陆兄。”
宋彦鸣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刚才他在衙门里看到了陆风，知道陆风跟堂上坐着的那位有关系，忍不住往后面看了一眼，结果除了两个站岗的衙差外，连只苍蝇都没有。
他狠狠地瞪了章北庭一眼，还想再说什么。
然后就听到陆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章兄。”
刚才身后明明没人，为何突然就出现了。
宋彦鸣被吓了一跳，像青天白日见了鬼似的，脸色很不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风走到章北庭的身边，小声道：“人肯定是他指使的。”
“嗯。”章北庭颔首。
陆风：“想让他承认的话，得想点别的办法。”
“不用麻烦了，”章北庭道，“我另有打算。”
陆风转头看着章北庭，没有说话。
章北庭含笑道：“放心，我做的事肯定不会触犯大靖律例。”
就算宋彦鸣承认了那两人是他指使的，也不过挨几板子罚点银钱罢了，根本不足以让他害怕，更大可能还会想着进一步怎么给有间食肆使绊子。
章北庭要的是他再没闲心管有间食肆的事。
“我知道。”陆风道。
认识这么久，他了解章北庭的为人，只是有些意外章北庭会将要主动回击的事告诉他，毕竟他好歹也跟衙门关系密切。
他拍了拍章北庭的肩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一声。”
“确实有一样。”章北庭道。
陆风认真道：“你说。”
“你有马车在附近吗？”章北庭道，“我想早点回食肆，免得夫郎担心。”
陆风：“……”
他突然有点猜到萧万青昨晚为何会说适合在家读书了。
沉默了一瞬后，他才道：“有，我让人送你回去。”
“多谢。”章北庭拱了拱手道。
章北庭一点时间都没耽搁，回到长阳街时，已经是申时末。
前几日这个点，食肆里早就没了客人，但今日还有好几桌。
章北庭踏进门槛，最先发现的是一直注视着门口的宋宴卿，紧接着伙计也看了过来，然后是食客。
“怎么样？”宋宴卿快步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迎上去道。
章北庭道：“他们没证据证明是被人指使的。”
宋宴卿闻言一开始有些失望，居然让宋彦鸣逃脱了。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道：“累着了吧，快坐下歇会儿，我让人准备了吃的，马上就能端上来。”
“不累。”章北庭摇头。
从食肆到衙门这么点远的路，即便是走过去再走回来，他现在也不会觉得累。
就是上一顿饭是午时前吃的，现在都申时末了，确实有些饿了。
他问：“你午饭吃了什么？”
“跟大家一起吃的饭。”宋宴卿说完，移开了目光，没敢跟章北庭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