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存在这些人帮忙作伪证的可能。”佐藤警官边换上小吃街的保安服, 边对着在一旁扎着头发的晴子推测到。
晴子虽然也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小,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如果人......真的是梁下杀的。
她真的下得去手逮捕他吗。
仅仅只是想一想他当时的处境,晴子就已经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就像自己一样, 一夜之间, 两个最亲最爱的人, 因为自己的缘故,离开了。
但她和梁下唯一的区别是,黑泽叔叔出手接管了她。
不顾她的挣扎, 自顾自的把她从绝望中拽了出来。
告诉她没关系。
如果没有黑泽叔叔, 想必她和梁下如今的样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正在做任务的琴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从鼻腔中哼了一声气音。
旁边□□练的麻木的行动组听到这个声音, 全都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一旁虽然不是行动组,但却被点名参加这次行动的安室透见状欲言又止。
他当然不知道导致琴酒心情如此糟糕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他只是计算着琴酒的年龄,然后偷偷的吐槽到。
‘天天脾气这么差, 琴酒怕不是更年期。’
现在是下午六点,但安室透已经被安排完成了四个任务,但这次让他放下心来的是, 所有行动组成员都和他一起参加了任务。
只要不像上次一样明显的被针对,安室透自认为自己还是可以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而加班的。
于是完全没有自觉的他, 反而开始大胆的和坐在旁边的基安蒂小声讲话:“你们上次任务到底什么情况, 琴酒一回来就黑着脸诶。”
在组织内其实人缘不错的安室透试图打探情况。
如果可以知道琴酒的其他弱点就更好了。
但一向和他关系很好的基安蒂这次恨不得打开安室透凑过来的脸。
没看见大哥已经通过后视镜看向这里了吗!!!
想要自己挨骂不要带上她啊!!!
只有知道一切的伏特加怜悯的看着还一无所查的金发男人。
趁着现在, 多笑笑吧。
过两天你就会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 阿秋!”
安室透顶着基安蒂嫌弃的目光讪讪的揉了揉鼻子。
最近怎么回事, 难道他真的感冒了?
*
晴子又一次的一无所获, 但明天就是对嫌疑人实行暴力的几个打手判决书下来的日子。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
“哎——”晴子觉得自己最近经常在叹气。
她也不想总是这么有气无力的, 可是这个案件,实在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帮凶。
琴酒已经回来了,穿着羊绒毛衣的银发男人目不斜视的跨过摊在地毯上的坨状物体。
晴子不满的发出意味不明的抱怨:“什么嘛。”
就这么无视她啊。
晴子从身后抱住了银发男人的裤脚,被无情的拖着走了一路。
琴酒完全没有被脚下的重量所拖累,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晴子像只被翻过肚皮的小猪,哼哼唧唧:“不要无视我嘛。”
苏恩走了过来,体贴的给晴子身下垫了一个软垫。
晴子摊的更舒服了。
她不仅死死的扯着琴酒黑色西装裤的裤腿,还甩来甩去,让本来打扮的十分西式的男人身上整洁的衣物出现了突兀的褶皱。
晴子身上穿着的是保暖的连体绒毛龙猫睡衣。
在地上蹭了这么久,摩擦力让她的头发炸毛起来,帽子也扣了一半在头上。
她的眼睛里有着对琴酒天然的信赖和略显娇憨的迷茫。
“黑泽叔叔——”她拖长音,“我遇到问题啦。”
她摇摇脑袋,帽子完整的扣在了头上,故意撒娇般的重复一遍:“我遇到大问题了。”
她像小时候一样等待着琴酒给她解答疑问,乖乖的坐在地毯上,半点不见平日能单手抱起松田的强悍。
琴酒端起一边的热可可,瓷器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他放松下来,眉宇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惬意。
窗外吹来了一阵清风,带来了浓烈的花香,洛可可式复古的窗帘微微摇晃着。
晴子向后退了退,就见到面前的男人将自己的双腿交叠,手指上的疤痕为他增加了一丝野性。
“我也要喝。”晴子坐了起来,闻到可可的香味。
琴酒看都没往她那看一眼:“什么问题。”
因为任务的事情不能透露,晴子就十分纠结的把任务转化成通俗易懂的故事。
“......所以说就是这样啦,然后我现在就觉得心里有一点难过。”
明明嫌疑人和周围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他们仅仅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但......
琴酒对晴子讲的故事简直嗤之以鼻。
但他完全没有嘲笑晴子的天真,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有信心可以把人保护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