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余向阳家
十五年前,高爱莲在家中被人残忍杀害,同一案中高爱莲的家庭助理沈芳芳也身受重伤。劳餮是专案组成员,他主张侦查从高爱莲被害前的一场车祸开始。
侦查过程中,发现介绍沈芳芳进李立光家的足浴城老板娘梅桂花有一读高中的儿子,名叫赵明明。赵明明整天跟一帮混混混在一起。同时跟赵明明混在一起的还有一初中生叫阳仔。
阳仔就是余向阳。
通过余向阳,劳餮当时带的警院实习生——张英,破译了余向阳的qq号密码,找到了qq号注册人光头。而这个光头,正是驾车撞伤高爱莲的司机。再通过调查光头,又找到了号称“火枪手”的团伙组织。而这个组织,就是制造高爱莲被害案和沈芳芳伤害案的真凶。
劳餮和张英那时认识了余向阳。对余向阳这个虽调皮捣蛋,但聪明睿智,还有一丝丝正义感的阳仔,有着良好的印象。可以这么说,侦破工作的完成,真凶最终的落网,有余向阳间接的功劳。
余向阳那时是十三四岁小屁孩。
但如今应该快三十岁了。
三十岁死于非命,即便罪有应得也不能这样死去,国家有法律,人人有尊严。何况,一个年轻的生命,还是近年的创业青年,全国小有名气,最近他既不在多湖上班,也似乎那里没有亲人,虽然祖籍荆楚,但父母多年在渔村,他是渔村出生长大的,怎么大过年的就突然出现在多湖,而枉死在他乡了呢?
从目前多湖方面提供的证据和掌握的情况来看,是私闯民宅、偷盗行窃,然后误食了有人投毒的氰化钾香烟,与多湖籍同伙彭一双双毙命。
多湖警方在给渔村警方发函前,韩风警官已经给余向阳的家里打过电话,但只说是病毒传染死亡,并没有完全告知实情。
那么李荭和劳餮今天前往,也就应该明白一件事:调查余向阳,只能向他家人和单位告知与多湖警方同样的情况,再了解一些余向阳近期的工作和生活轨迹,以及人际交往,做一些不痛不痒的工作。
余向阳父母的家在罗口一小区内。父母是东门市场的个体户,早年服装生意好做,做得风生水起,虽然只是两个小铺面,但赚了不少,加之又在股市搏了一把,运气相当不错,赚了更多,因此除买房外,还在东门市场拥有上下两层的大铺面,扩大经营范围后仍以服装为主业,纵向发展上延伸了国际大品牌,横向上则空出三分之一的空间经营箱包和与服装相近的服饰等,而且品牌级的百货、烟酒也有涉及。只不过,小百货和烟酒仅占一小块的地方,丝毫不起眼。
春节期间往年是旺季,但今年这个节日却大不相同,所有的人都龟缩在家里,躲避着前所未有的鼠年病毒。
余向阳的父母是六零年代末期生人,五十多岁是如日中天的年纪,因此对于天天窝在家里,本就牢骚不少,几天前在电话中接到警方告知儿子突然死亡噩耗后,就几乎是要火山爆发了。憋气的是,儿子是传染病毒死亡,他们去又去不得,看也看不得,只能在家里干哭和干坐。
现在警察上门了,看来也是报丧的,他们恨不得要打上一架。可当发现警察后面还跟着一个自称记者的女人时,就似乎有了倒洗脚水的地方。
余母是多湖人,听记者说得出一口地道的荆楚话,又听说记者几年前采访过自己的儿子,更有找到老乡和知己的感觉,就不管不顾了病毒期间彼此需要的间隔距离,当场拉着李荭的手就噼里啪啦说开了,对一旁穿警服的劳餮便是十二分冷淡。
好在劳餮对这次调查本就没有积极性,便任由两个女人怎么唠叨,他自顾自地喝着主家的酒,剥着主家的瓜子,看着主家的电视。
只听余母声音洪亮道:
我家阳仔从小鬼点子,歪主意不少,人特别聪明,不是我吹牛,一般的都冇他灵泛。但不过,他跟我们不亲近,原因是一天到晚跟他爸对着干,父子俩天生的冤家。自从读大学起,他就几乎不着家了,一年四季在外租房子住,比亲戚还疏远。亲戚逢年过节还互相有个来往,可大学二年级起,他就不回家,学费也自己挣,这也省了我们的事。我说他聪明吧,就是读书都能挣钱,学费和其他花销都不劳烦我们操心。
您大概想,他是做家教吧,不对,我家孩子天生做生意的料,完全就是我和他爸的基因。家教不是经营,比较笨的孩子才做那个。阳仔做生意,他的经营意识从小学起就培养了,到高中就发挥得淋漓尽致。到了大学,什么?哪里读大学,就在渔村,特区大学。在特区大学,他贩卖光碟,帮同学维修电脑,帮社区居民和租户拉网线。卖光盘、维修电脑我就不说了,单说他帮租户拉网线,就很赚。您晓不晓得,租户租一个房子,上网需要安装宽带,上个户头很贵的,打工的一般不愿意出这笔费用,阳仔就自己上个户,分出很多个线头,每个租户拉一根线,每根线五十块一个月,你算算,一户五十,十户五百,百户五千,一个城中村赚五千不成问题。他还有好几个村的资源呢!赚吧?有时候一个月能赚上一个学期的学费。
阳仔乱花钱,不是吃吃喝喝了,就是赌博赌个精光。赌博害人哪!别说他一个月只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