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雪儿这样武对否”
“哈哈哈,雪儿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已经掌握这套剑法了,颇有爷爷当年的风范啊。”
庭院里,一老一少,一人握剑,一人背手欣赏,好不和谐。
“赫连老将军!”远处传来一男子的呼喊。
赫连盛北摸了摸白白的胡须,慵懒的应道:“尉迟啊…你个老东西火急火燎的做什么,没看到我在陪我乖孙女练剑嘛!”赫连盛北洋装生气,斜眼冲赫连冥雪挑了挑眉。
赫连冥雪放下剑笑着作揖:“冥雪见过尉迟爷爷。”甜甜的嗓音脸上漏出两个小梨涡,可爱极了。
尉迟敬脸色顿了顿极不自然的笑了笑:“雪儿乖,尉迟爷爷找你爷爷有些事,雪儿先玩着,等尉迟爷爷下次给雪儿带果糖吃。”
一旁的赫连盛北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刚要说话。
“尉迟爷爷,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小丫头颤颤巍巍的说着,眼看就要哭出来。
赫连盛北立马抱起她哄道:“乖雪儿,怎么会呢,就算是打仗,你爷爷我可是战神,战无不胜,好孩子,不怕…不怕啊…爷爷在呢,没人敢欺负我的雪儿!谁敢让我乖孙女不开心,老子废了他!”
赫连冥雪小脸还是阴着,眼眶里打转着泪水,努力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试探问道:“爷爷…可不可以不去…不要离开雪儿…”
从小被爷爷带大,一次又一次的战乱,眼睁睁看着陪自己长大最疼爱自己的爷爷一次次受伤,为了保护爷爷,选择习武。几月前刚刚结束的战争,本以为都已回到正轨,可如今…
尉迟深深的叹了叹气,神色凝重。他比谁都清楚,赫连将军,年事已高,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可这大周国,再也没有出现一个紫薇星了。百年大国,岌岌可危,皇子尚且年幼,赫连将军的子嗣文官居多,并无带兵打仗的能力,只有这小孙女,有几分他的影子,可毕竟是女子,不过六岁。想到这些,尉迟敬皱紧眉头用力的锤了锤墙。
赫连盛北皱了皱眉头,将冥雪放下,蹲下身子,扣着她的肩膀,郑重的说道:“雪儿…这仗,爷爷不去打,就是你们这些后代去打。雪儿想看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父母兄弟姐妹战死沙场吗?”
赫连冥雪再也绷不住,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哽咽道:“不…雪儿不想…可是…可是雪儿不想爷爷冒险了,爷爷说过要看着雪儿长大的!!”
赫连冥雪虽知道爷爷没打过败仗,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不安,总感觉这次离别,就是永别…
赫连盛北站起来,面色凝重,低头问:“雪儿还记得,为什么爷爷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赫连冥雪抬手抹了抹眼泪,抽泣道:“因为当年爷爷带领战士前往北齐夺回城池,可地势艰险,您的战友,将士们,在大雪天,战死沙场,而那一天,雪儿出生了,爷爷为了祭奠死去的将士们,给孙女取名冥雪。”
赫连盛北郑重的点点头,微笑看着她说道:“雪儿很好,爷爷说的话从来都记得很清楚。那些都是和爷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为了保护我,硬生生被刺穿在冰河里,尸骨至今都没找回来。雪儿,这是爷爷的使命,更是为了这些兄弟们,为了他们的后代,为了我大周的后代。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爷爷只是为你们去探探路罢了!无数将士们的英魂永远镇守我大周!生生不息!雪儿,记住了!好好练剑,将来替爷爷,好好守护大周!守护先辈们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太平盛世!明白了吗?”
赫连冥雪看着爷爷坚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
赫连盛北拍了拍尉迟敬的肩膀,笑着说道:“老东西…你我,最后再携手战斗一次吧。”
尉迟敬眼眶发红,深吸一口气,眼神崇拜坚毅,退后两步行了一个大礼,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末将尉迟敬,拜谢赫连将军!”
赫连盛北笑着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冥雪的头,将手里的玉扳指递给她:“当年先帝御驾亲征,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甚至将自己的吃食留给受伤的将士,有一次敌军偷袭我军营地,我为了保护先帝,中了一剑,先帝便将这枚玉扳指送与我…免我那些繁复缛节,与我亲如兄弟。临死前,嘱咐当今圣上,纵使我犯了大错,也要留我一命。我答应过他,要替他守好大周。”
边说着,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这是冥雪第一次看爷爷流泪。
赫连盛北抬头看天:“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还要珍贵。”
赫连冥雪虽小不懂,但也被爷爷坚毅的信念感染,郑重地说道:“爷爷放心,雪儿一定好好学武,帮爷爷守好大周!帮先辈们保护好他们的后代!”
赫连盛北大笑:“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赫连盛北的孙女!好雪儿,以后这大周,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