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茉拉的摊位和周遭的魔女有些不同, 是个不大不小的帐篷。帐篷上绣着繁复的花纹,周遭还种着盛开的红色蔷薇,刚到帐篷门口, 林照鹤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没错,就是酒味。
林照鹤差点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种漂亮的地方不应该是香喷喷的吗,怎么会有股酒精的气味。
他推开了帐篷的门, 看到灯光昏暗的帐篷里, 坐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长裙,腰间挂着一连串黑色的珍珠,裙摆处是一朵朵绽放的玫瑰花, 如雪的肌肤被黑色的发丝衬托的更加雪白,脑袋上带着的宽檐圆帽遮住了大半的脸, 只能看到涂抹了艳丽口红的漂亮下唇。
空气里弥漫着的浓郁酒香也找到了来源,在她的脚边,放着一排排空掉的酒瓶, 她的手里还端着瓶喝了一半的酒,见到人来了,也没有要起身招呼的意思,随便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算是给来者打了招呼。
“奇茉拉。”林烟上前。
“你好, 请问需要什么?”奇茉拉开口问道, 语气生疏,似乎并没有认出林烟。
“我是一年前来找你做交易的人。”林烟道, “不记得了?”既然纯白魔女都认不出他和那个林烟的区别,他索性干脆利用那个林烟的身份, 好套些话。
“抱歉, 我的记性不好。”奇茉拉迷茫的看着林烟, 眼神里全是陌生,“不记得了。”
“那他身上的魔法气息是你留下的吗?”林烟指了指林照鹤问道。
奇茉拉嗅了嗅,点点头承认了:“没错。”
“有没有办法解开?”林烟说。
“解开?这可解不开。”奇茉拉凝视了林照鹤片刻,给出了答案,她大口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嗝儿,摇着头,“他身上这种魔药,是用爱调配而出的,一旦中了就是不可逆的,能变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你知道嘛,爱这种东西,又少纯度又不够,所以制作的魔法,通常都无解,除非……”
林烟问:“除非什么?”
“除非用另一份爱重新调配解毒剂。”奇茉拉说,“这可不是个容易的活儿……”
庄烙说:“没有别的办法?”
奇茉拉本来想要摇头表示没有,却在抬起头看到庄烙时,那本来打算摇的脑袋停住了,眼神里流露出些恐怖和疑惑,她甚至慢慢的往后靠了靠,小声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庄烙面无表情道:“我没印象。”
“不应该啊。”奇茉拉也有点迷茫,她用力的拍着脑袋,像在修一台坏掉的电视,好像大力就能出奇迹,那砰砰砰的响声听的林照鹤都觉得疼,“不行,想不起来,算了……”
“你帮他调解毒剂吧。”林烟说,“用我的爱。”
奇茉拉还没说话,林照鹤就拉住了林烟,他已经不想眼前的林烟再为那一个人做错的事买单了,故作无所谓道:“不用了,后遗症也就只是偶尔会变成小狗,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是他做错的事,你不要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林烟做错的事。”林烟道,“我也是林烟。”
林照鹤还想说什么,奇茉拉却摆摆手,说你们别争了,我都快把调制魔药的秘方忘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喝的酒,让我清醒清醒。
庄烙没说话,在兜里摸索片刻,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陶瓷瓶子,摸出来之后,他拨开了瓶盖,一股馥郁芬芳的酒香顿时萦绕了整个小小的帐篷。
奇茉拉的眼神瞬间变了,直勾勾的盯着庄烙手里的酒瓶,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道:“你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庄烙:“当然香了,这是百年酿的好酒。”
酒是顾须臾那儿弄来的,用的全是天地之间充满了灵气的药材,酿了百年才有了这么小小一瓶,光是打开瓶盖,就能嗅到那股诱人的酒香,对于奇茉拉这种沉迷酒水的女巫,简直诱人到无法移开视线的地步。
奇茉拉盯着庄烙手里的小瓶,原本爱答不理的态度变成了热情甚至带了点讨好,她说:“您看您这边需要点什么?爱这种东西,我其实不太需要,您要是想要解毒剂,用这瓶酒来换也不是不行。”
庄烙似笑非笑:“这瓶酒?”他眼神一转,道,“这怎么好占你便宜,先给你尝一口吧。”于是他拿过杯子,给奇茉拉倒了浅浅一层。
奇茉拉迫不及待的接过去一饮而尽,这酒入口并不烈,反倒口感柔滑酒香浓郁,顺着喉咙往下咽时那股酒类独有的芬芳如同炸弹一般在口腔里炸开,带着灼热的温度,慢慢的落到了胃里,热流从胃部流向四肢百骸,身体上的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
奇茉拉眼睛瞪大,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好酒!!”
庄烙说:“不错是吧。”
奇茉拉点头如捣蒜,目光灼灼的盯着庄烙:“这个世界的酒都淡出鸟来了,终于让我见着好东西了,说吧,你要什么?”
庄烙指了指林照鹤又指了指林烟:“我要你帮他消除魔药的后遗症,还要知道一年之前你们见面时的情形,他从你这里用什么东西换走了什么魔药。”
奇茉拉苦笑:“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她站起来,腰间的珍珠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