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挡在了身后,脸上甚至还带了些温和笑意。
“学长,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还想带学姐去哪里?”
贺言洲盯着他,“放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滚远点。”
周迟宴也不恼,原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刺他一把,只不过目光在看到南嫣手腕上环绕的那圈红痕时,眼底终究是多了些认真之色,他说,“我可以放手,不过你也要放手,你弄疼她了。”
贺言洲最看不惯的便是他这副自作主张的姿态,他直接粗暴拍开他的手掌,“周迟宴你有病吗?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现在连我的女朋友你也要抢吗?”
周迟宴面色微变,“你的女朋友?” 他转身看向身侧的南嫣,见她表情不变,这才稍稍放了心,“你说学姐吗?”
他突然轻笑一声,像是在挑衅,“学长,你是不是记错了,分手后的情侣还怎么能称作是男女朋友呢?应该是前女友才对,既然学姐现在单身,那任何人都有追求的机会,这怎么能算是抢呢?”
他话刚说完,便是一个拳头重重砸在了他脸上,周迟宴冷不防挨了这一下,整个身体顿时不稳,踉跄着往后摔去,后背更是狠狠摔在了满是石子的鹅卵石小路上,只听见他闷哼一声,显然是摔得不轻。
紧接着下一秒,贺言洲又是一拳,朝周迟宴脸上重重挥了过去。
谁都没料到贺言洲会再来第二次,这人似乎是愤怒到了极致,要将心底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周迟宴,玩这些有意思吗?我知道那天电话里的人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这次是直接将周迟宴按到了地上,一手揪住他的领口,狠狠朝他胸口砸了几拳。
出人意料的是周迟宴居然没有还手。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仅靠近的两人听得见,“你可以试试,自己守不住的人,怪到别人身上有用吗?”
而这时南嫣也反应过来了,眼看着周迟宴被砸得鼻青脸肿、嘴角出血,南嫣连忙上前将人拦住。
“贺言洲,你在发什么疯?”
贺言洲被南嫣拦下,担心她被伤到也不敢继续使力,只是转过身,眼神晦暗又不可置信地盯着南嫣。
“你就这么护着他?”
南嫣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猛地将人从周迟宴身上推开,“我护着他?”
她眼尾湿红,眼底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气到了,整个人都有些轻颤,“贺言洲,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跟你分手的人是我,你这样牵扯其他人算什么本事?我喜欢谁,护着谁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你知道我的爱好吗?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时你那些兄弟朋友瞧不上我时我心里的感受吗?你在意过这些吗?”
贺言洲身体一僵。
南嫣步步紧逼,连声音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温柔淡然了,仿佛蕴含了无尽的难过。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你什么都不知道,比起你跟那些女人暧昧玩乐的时间,你甚至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我。”
南嫣看着他,眼圈泛红,眼里还有泪光闪过,似乎再也控不住此刻内心的情绪了,高声指责道:“你以为你喜欢我,其实这只是你的占有欲罢了!”
“你只是不甘心在你对我还没有腻味的时候,我就甩了你,你丢不了这个脸,心里过不去那道坎罢了,从始至终,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烂人,你在意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这话说完,南嫣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力捏紧了手指,抬头再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从现在开始,我只希望你能离我远点,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贺言洲脸上血色尽失。
他手指捏紧,手背青筋绷直,怎么也没想到南嫣会说出这种话?
尤其看到她眼底流露的那一丝厌恶至极的情绪。
那一瞬间,贺言洲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了起来,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疼痛迅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胸口发闷,头皮疼得发麻,密密麻麻,仿佛无数根钢针一齐扎进了身体里,刺得他鲜血淋漓,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了。
他有些难以控制此时的情绪,不知该如何去排解?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整个人憋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难受痛苦极了。
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他承认自己是有些自私的,有不少坏毛病,对她不够细致贴心,不够了解……
可这也是他的头一次心动,他知道,有时候喜欢说得太多次了,所以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什么时候是真正的心动了。
但是这次不是假的,他是真心喜欢,她怎么能因为他曾经做了一些错误的事情,所以连他的喜欢都一并否认了呢?
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
就这么……厌恶他吗?
贺言洲身体甚至有些发颤,他心里极其难过,难过的甚至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圈也渐渐泛红了,半晌,他才狼狈问了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