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靖奉了陈长风的帅令,带着一千人押送着弹药粮草等物资来到了唐军阴山大营。
到达大营门口,苏烈带着众将迎接。
一番见礼之后,两人来到帐中叙话。
李靖这才拿出陈长风的帅令递给苏烈,正色道:“上将军帅令,命某家替代苏烈为军中主将,苏烈暂为副将兼任先锋。”
苏烈仔细看了一番陈长风的帅令后,起身向李靖抱拳道:“末将遵令,愿受李将军节制。”
李靖想不到苏烈竟然应城得如此爽快,也起身抱拳回礼解释道:“定芳,某家来此没有夺权的意思,某家本意是来任副将辅佐于你,实在是上将军帅令如此,某家不得不遵从。”
苏烈笑道:“药师兄不必如此,苏烈任药师兄副将心甘情愿。药师兄平巴蜀定江淮,赫赫战功!苏烈心服口服。况且上将军有帅令在此,苏烈身为天凤府将领,更是得以上将军帅令行事。”
李靖又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某家就厚颜领这主将之位了。某家初来,还请定方给某家说下此时战局如何。”
苏烈正色抱拳道:“回禀李将军,自末将去年领兵与颉利交战以来,虽屡有小胜却无法将其彻底击溃。到得后来颉利更是深沟高垒,尽量避战。最近几日颉利更是将草原诸部全部召集到了王庭之中,一副打算长期坚守之相。
从屡次交战来看,突厥好像也明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败即退,有时甚至整营覆没犹然死战不休。而我军深入草原后勤补给困难,弹药有时得不到及时补充。更加之突厥军中有高句丽支援的药人,使得我军亦是折损了上千人。
最近几日百鸟阁的“斑鸠”又传来情报,说颉利已派使者前往西突厥、高句丽、吐蕃等国求援借兵。
末将认为,不管突厥是否能求到援兵,我军都当速战速决,尽快将突厥的王庭攻破,让突厥人没有立足之地。”
李靖听完,点头道:“定方说得有理,我军是当速战速决。一则是迟恐生变,二也是为了陛下和上将军制定的三月之内灭亡突厥的战略目标。”
苏烈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突厥王庭之外挖了一条宽三丈深五丈的深沟,而且营垒更是加到了三丈高。不拿出上万条红翎郎的人命来填,又如何攻得破。上将军将红翎郎看得跟命根子一样,又如何肯让你我如此消耗。更不消说此时王庭中怕是有不下三十万的突厥敢战之士!”
李靖笑着拍了拍苏烈的肩膀道:“定方勿忧。此次上将军拨给了某家二十架简易投石机,三百发火油弹!某家已将其押送了军中。
只要等北风一起,我们便可实施火攻!到时用投石机将火油弹抛入突厥王庭之中,管他突厥多少人营垒多坚固,都会付之一炬!”
苏烈眼睛一亮,拜服道:“李将军想出这火攻之法,当真是神机妙算物尽其用。苏烈望尘莫及。”
李靖摆手道:“定方过谦了,你若是早有这投石机和火油弹,也定然能想出这火攻之法。”
两人正互捧之际,一个传令兵跑来禀报:“禀李将军、苏将军,突厥起十万老弱妇孺营前叫阵!”
李靖与苏烈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前往寨墙。
上了寨墙一看,只见十万突厥老弱妇孺持刀握弓,正在营前两百步外叫骂。
当初秦怀道、尉迟宝林、程处默随苏烈出征,此时也到了这寨墙之上,见到突厥的这些老弱妇孺,忍不住笑道:“突厥无人矣,竟然让老人、孩童、残废、妇人上战场。”
李靖皱眉道:“没那么简单。颉利是想用这些老弱妇孺消耗我军弹药,再以精锐突袭,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程处默忍不住大骂道:“这颉利老儿真他娘的卑鄙。”
秦怀道则皱眉问道:“那我军当如何应对?”
李靖笑了笑道:“不用理会,高挂免战牌就是。”
秦怀道、尉迟宝林、程处默立刻涨红着脸道:“被一群突厥老弱妇孺叫骂还不出战,传出去我红翎郎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李将军若是惧怕这些老弱妇孺,就让我等率三千人出战。李将军正好回营躲避,等我等三千破十万的捷报!”
“放肆!竟敢对李将军不敬!”苏烈历声喝道。
见苏烈发怒,秦怀道、尉迟宝林、程处默立刻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苏烈继续喝问:“李将军已接任军中主将,你等对主将不敬,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