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骨怀英并不回应陈长风的招降,而是拔出弯刀怒吼:“陈长风,可敢与我阵前决斗?”
陈长风笑了笑,并不答话。
“陈长风你这没卵蛋的东西,一个只敢躲在乌龟壳里放冷枪的怂货,可敢与你仆骨爷爷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仆骨怀英见陈长风不答话,出言更加不逊,意图激怒陈长风,让其与自己决斗。
陈长风冷笑一声,高声道:“仆骨怀英,本帅就在这里,你若有胆就带着你的人来取本帅项上人头。”
仆骨怀英怒吼道:“区区激将法也想让爷爷上当,陈长风你未免也太小瞧你爷爷了。”
陈长风哈哈大笑:“彼此彼此。”
接着语气转历:“不过你仆骨怀英有得选择吗?今日你要么投降,要么就像个爷们一样用你的五十人冲我这千人大阵。”
仆骨怀英环顾四周,悲凉一笑:“果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我还有另外一条路选择。”
说完,举起弯刀一刀插入了自己的左胸!
仆骨怀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仰天大吼一声:“大帅,仆骨怀英辜负您的期望……”
随着这最后一声喊叫,草原的雏鹰落下战马。
“将军……”仆骨怀英身旁的突厥骑士立刻下马围了过去,跪地放声大哭。
陈长风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围绕在仆骨怀英尸体旁的五十几个突厥人道:“杀光剩下的突厥人,一个不留。”
枪声响起,那五十几个突厥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长风看了看队列中的几个突厥俘虏,冷冷的道:“本帅的军令是杀光剩下的突厥人,一个不留!”
那几个突厥俘虏立刻下马跪地痛哭:“大帅,您承诺过我们的。只要我们帮你找到仆骨怀英,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的呀。”
陈长风冷冷的道:“仆骨怀英是我军中养鹰人驱使海东青发现的,与你等何干?再说了,你等今日为了活命降本帅。明日就会为了活命出卖本帅降别人。”
陈长风看了看左右,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王铁牛闷声下马,拔出长刀砍掉了那几个突厥俘虏的脑袋。
陈长风看着几个死不瞑目的人头,轻声道:“为了壕沟战术不被泄露出去,我只能杀光你们这三万突厥人。不要怪我,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国家部族。”
陈长风说完,纵马来到仆骨怀英的尸体旁,高声道:“来人,查验一下仆骨怀英是否真的死了。”
王铁牛再次上前,看了看仆骨怀英的伤口见一刀穿左胸而过。再用两根手指搭在仆骨怀英的鼻前,过了一阵才回身禀报道:“回禀大帅,仆骨怀英的一刀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脏,鼻息全无。确定已经死了。”
陈长风面无表情:“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老规矩,给在场的尸体都补一刀。”
“喏。”
王铁牛拔出唐刀,一刀扎进了仆骨怀英尸体的腹部。接着拔出带血的唐刀走向下一具尸体。
队列中几十个红翎郎下马,协助王铁牛补刀。
这些人都是关中老秦人子弟,此刻开始了他们老祖宗的恶习。准备砍下尸体的头颅悬于腰间,以夸耀战功。
陈长风见状,出声阻止:“这些突厥人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斗到最后一刻也算得上英雄好汉,就给他们留一具全尸吧。”
“遵命。”
在五十多具尸体都补了一刀后,陈长风带人回到主战场,下令将壕沟填平,以防之后被有心人看见效仿。
随着泥土推下,壕沟中被烧焦的突厥人尸体就以这壕沟为坟墓,长眠在了天地间。
至于壕沟外的尸体,红翎郎是军队不是收尸人,自然让他们暴于荒野,等着野兽的啃噬。
陈长风只是下令给战死的红翎郎收尸,这一战红翎郎又战死了三百余人,还折了扑天雕这样一个高手,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虽然将三万突厥大军一个不留的全歼,可也前后死伤了五百雨红翎郎,战损达到了十分之一!
陈长风站在堆在一起的红翎郎尸体前,久久不语。脑海中全是扑天雕生前的身影,这个江湖汉子一入天凤府后,一改之前的江湖习气,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的护卫着自己的安全,没想到却折在了这里。
还有那五百个为国捐躯的红翎郎,自己回长安后如何面对他们那倚门相盼的父母妻儿?
“大帅,该送兄弟们上路了……”王铁牛递过来一个火把,低声道。
陈长风接过火把,点燃了红翎郎尸堆上的火油。
一时间,火焰冲天,似乎战死的红翎郎英灵也随着这火焰冲上天国。
陈长风在这熊熊火焰前泪流满面。
火焰跳动着,似红翎郎的英灵在向他们的上将军挥手告别。
陈长风单膝跪地,流泪而喊:“安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