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香脸上的表情从绝望到怨恨。
用怨毒的目光看着陈长风骂道:“陈长风,你这冷血无情之人。你在用老幼妇孺的鲜血,染红你上将军头盔上的翎羽!”
陈长风硬生生按下心中升起的来自于现代人的怜悯之心,一脸冷漠的说道:“陛下说得对,法不容情。若这次对你们网开一面,大唐律法将无法执行!
你裴书香也别喊冤,你虽未参与谋反。但你平时的吃穿用度,皆是你爷爷裴寂贪赃枉法巧取豪夺所得。你当初享了裴家的福,今日就要担起裴家的罪!”
李孝常王妃在一旁大哭着道:“诚如上将军所言,我等妇人享了家族的福就要负担家族的罪孽。可我儿才六个月大,他享了我家王爷什么福?为何要他担王爷的罪?”
陈长风闭上眼睛承受着良心的谴责,脸上却冷酷的道:“你儿子虽才六岁,也受了你义安王府的精心照料。奶娘,丫鬟,名医接生看护。那样不是用罪臣李孝常的钱财请来的?”
陈长风叹了口气,半蹲下去对李孝常王妃说道:“我也知道连坐老幼妇孺太伤天和,以后会上奏陛下修改唐律。
至于这次,爱莫能助。”
一旁的李孝常终于忍耐不住,朝着陈长风的方向吐了一口痰,破口大骂:“陈长风你这伪君子,表面上装得铁面无私。背地里还不是包庇了夫人燕王李秀宁!
你夫妻二人欺君罔上,才是真正的李唐国贼!”
崔家家主也跟着咒骂:“陈长风,你用卑鄙手段将我千年世家断送。我七大世家就是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定会让你陈家断子绝孙!”
裴寂大声冷笑道:“上将军好手段啊!以寒门之身靠攀附上燕王,紧接着架空燕王。又利用当时身为秦王的陛下与之勾结一起逼宫太上皇,拿到上监君王下察百官的大权。
上将军多有能耐啊!自宫变之后,拥十三万天凤军自重,以监察院的大权在朝中只手遮天。可怜陛下这样的人中龙凤都给你做了嫁衣裳。”
裴寂说到这里,朝着陈长风跪下:“裴寂在九泉之下祝上将军早日登基称帝!”
随着这几人开口,李孝常王妃也用血红的眼睛盯着陈长风道:“那妾身和孩儿就在阴曹地府祝上将军王侯万代,官运亨通!”
裴书香用怨毒的盯着陈长风诅咒:“裴家满门在地狱等着上将军全家九口!”
陈长风承受着讽刺与辱骂,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次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从紧闭的双眼中缓缓落下。
做大事者总要遭受天下人非议,
要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些什么。
为了心中的大唐,为了自己的政治抱负。陈长风正在心中扼杀作为一个现代人所信仰的人道主义。
陈长风长叹一声,低声呢喃:“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陈长风睁开眼睛,厉声大喝:“大唐天威不容侵犯,大唐律法不容侵犯!
大唐天威不容异族侵犯!
大唐律法不容唐人侵犯!”
陈长风拔出“定唐”,刀指北方,大喝一声:“祭旗!”
陈长火纵马出列,高举飞凤旗立于朱雀广场中央。
礼部小吏摆上香案。
红翎郎下马,将阿史那长牙,突厥、高句丽、吐蕃除渊盖苏文禄东赞之外的三国使节团,还有一众罪犯及其家眷共一千余人押到了香案之前。
陈长风长刀下劈,
红翎郎唐刀举起,
一千余颗人头落下。
朱雀广场上鸦雀无声……
吐谷浑东瀛等国使者面如土色,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向广场上如一尊神像般矗立的陈长风。
李渊面色惨白,体如筛糠,偷眼去看一旁神色自若的李世民。
一阵风吹过,将广场上的血腥气送入人的鼻中,让人闻之欲呕。
李世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长吸了一口血腥之气,一脸享受。
过了片刻李世民才睁开眼睛,朝着李渊微微一笑:“此情此景,父皇有何感想?”
李渊哆嗦着道:“陛下英明神武,威震天下!我可以放心的将大唐交在你手中,回仁寿宫养老了。”
李世民笑了笑:“仁寿宫恐怕不适合养老。”
李渊神色大变,色厉内茬的喝道:“你今天难道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朕不成。”
李世民笑道:“父皇多虑了,仁寿宫虽不适合养老,却还可以居住。父皇既然想养老,酒色伤身就不供应父皇了。以后每日就供应父皇一日三餐可好?”
李世民说完,便不再理会李渊。转身朝广场上大喝一声:“将军凯旋!”
广场上,陈长风面无表情翻身上马,再次刀指北方:“出征!”
长安城再次响起山呼海啸:“将军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