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的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长风。
对此,陈长风只淡淡回了一句:“你长孙无忌若是不放心,可与刘仁轨一同出海,看看他是去找良种,还是去建国。”
长孙无忌闻言,立刻缩了回去,不再讲话。
陈长风朝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转头躬身对李世民说道:“陛下,除了准备远航之外,内河也要治理。这次刘仁轨押着粮船从岭南出发,足足行了三个月的船才到洛阳。皆是因为战乱,河道淤塞。刘仁轨不得不一边行船一边疏通河道。
若想南粮北用,首先就得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疏通河道,开拓运河,打造适合在江河中航行的粮船。
臣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千万贯钱。”
李世民一皱眉头:“如今国库空虚,如何拿得出千万贯的巨资。”
陈长风道:“无需国库一下子拿出一千万贯,可以慢慢来。世家不是才交了五百万贯的罚款吗,正好可以拿来当做启动资金。”
长孙无忌顿时高声道:“尚书令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各地军费不要钱啊?官员俸禄不要钱啊?宫中用度不要钱啊?总之国库没钱,户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陈长风怒骂:“你一个户部尚书拿不出钱来,还好意思大声武气。”
这时许久未说话的房玄龄道:“启奏陛下,开拓运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依微臣之见,不如先疏通一下现有的河道,保证长安的粮食供给。
至于南粮北用的国策,等国库充盈时再商议可好?”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房爱卿所言甚是,就按房爱卿之意办,调拨一百万钱用以疏通河道。”
陈长风嘴巴张了张,最终咬牙说道:“若是国库空虚,天凤府可出资开凿一条可供两艘千料大船并行的河道。但通航之后,天凤府要收取二十年来往商船的通行费。”
闻听此言,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皆是咂舌,惊叹天凤府的财力,就连李世民也忍不住道:“天凤府可真是富可敌国啊!”
陈长风面无表情的道:“天凤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臣与燕王问心无愧。
大唐能拿出千万贯家财的不止臣一家,但愿意拿出千万贯钱开凿河道的就只有臣这个傻子。
臣干这出钱出力还不讨好的事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全大唐人的肚皮,还不是为了一旦南方有变,陛下的水军能旦夕之间到达南方并一举平之。更能为大唐多加一条水路,让南北互通有无,繁荣经济。”
听陈长风这样说,李世民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朕也只是随便说说,爱卿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收二十年的商船通行费是不是太久了?”
陈长风暗道李二果然不好忽悠,自己都那样说了,李二还惦记着自己收二十年过河费的事。当即装模作样的沉吟了半晌道:“最少也得十五年。”
“十年。”李世民又砍一刀。
陈长风一咬牙:“十年就十年,反正臣挖河又不是为了赚钱。”
李世民笑眯眯的道:“尚书令真乃大唐的忠臣能臣!俗话说能者多劳,还请尚书令想想办法解决耕牛的问题。”
陈长风一脸愁容的哀叹:“陛下啊,臣也不是万能的啊,耕牛的问题短期内哪能解决。臣只能想到下国书让突厥上贡些牛,颉利可汗被大唐打怕了,若是陛下国书一到,他定不敢违抗。
只是突厥的牛数量有限不说,而且未经驯化,不能用来耕地,只能等产下小牛后再慢慢驯养。”
李世民默然半晌,长叹一声:“民生艰难啊!朕每每想到百姓忍饥挨饿,便夜不能寐。”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李禾立刻下跪:“臣等无能,未能替陛下分忧,实感惭愧。”
陈长风沉默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启奏陛下,既然耕牛不足,那就找替代耕牛的办法。”
李世民大喜问道:“如何替代?”
陈长风一擦额头:“臣还没想出来。”
李世民脸色由喜变不屑:“切。”
长孙无忌顿时道:“尚书令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耕牛自古以来便不可替代。若是能替代古人早就想办法替代了,哪还轮得到尚书令今日蛊惑圣听。”
接着又躬身对李世民道:“陛下,勿要听信狂言啊。他陈长风再聪明能聪明过古人?古人都找不到替代耕牛的方法他陈长风就能找到?
陛下,依微臣之见:做事还是要遵循古制,跟着古人的方向走,这样总归没有错处。若是像尚书令那样标新立异,处处想着投机取巧,迟早要栽大跟头。”
陈长风怒道:“长孙无忌,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若是事事效仿古人,社会如何进步。若是没有人创新,人们还在茹毛饮血。你长孙无忌要遵循古制,就把你身上的绫罗绸缎脱了,穿回兽皮树叶去。”
长孙无忌涨红着脸回道:“你陈长风有能耐,要创新,就把替代耕牛的方法解决啊。”
李世民顿时在一旁拱火:“陈爱卿,你就把这事解决了,也好让无忌见识一下你大唐第一聪明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