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
凉州监察分部的官邸内。
监察部长李道玄正和凉州刺史郑必成把酒言欢。
这李道玄四十来岁,是李渊的一个远房堂弟,李秀宁的远房叔叔。
武德七年的时候走了李道宗的门路,李道宗一封举荐信直接送到了李渊的御案之上。
当时是武德七年十月,李渊还没有被李世民、李秀宁、李建成架空。还兼着监察院院长的职务,御笔一挥,就把李道玄给安排到了监察院凉州分部部长的位置上。
李道玄当官可不是为了捞钱,而是为了捞钱才专门求的一个官。
李道玄到了凉州后,利用监察院恐怖的权力开始大肆搜刮官员,官员又转而去搜刮百姓。
李道玄和凉州官员,你刮地三尺,我再刮三尺,弄得凉州天高六尺!
今天又有头肥羊自己送上门来,是以李道玄心情极好。
哈哈大笑着举起天凤府出产的玻璃杯里装着的五粮液对郑必成道:“郑刺史请。”
郑必成急忙起身拿着酒杯和李道玄碰了一下道:“李部长请。”
郑必成小心的看了下李道玄的脸色道:“昨日小女在南城门处小小的任性了一下,竟被南门校尉铁虎扣了个杀官造反的罪名给拿了。”
李道玄笑眯眯的道:“城门卫归凉州留守管辖,我监察部可管不着,郑刺史恐怕是拜错神了。”
郑必成急忙道:“李部长何必和下官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夜铁虎去监察部自首后,监察部就以小女牵扯进铁虎案给提到了监察部大牢。”
“李部长也是知道小女的,小女就是刁蛮任性了些,怎敢杀官造反!还请李部长明察。”
“若李部长肯为小女洗清冤屈,下官愿拿出二十万贯善款请李部长代为捐给善堂。”
李道玄慢条斯理的道:“善款嘛……本官自会帮你转交。刺史大人爱民如子让人钦佩,只是刺史大人如此博爱难免会冷落了令爱。
若是刺史大人忙于公务,忙于爱护善堂那些可怜人;无暇照顾令爱的话,本官倒是可以代劳。”
郑必成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李道玄不但要钱,还要人。
自己的爱女才十六岁,而那李道玄已经四十多了!
而且六大世家还有协议,世家女不嫁皇家。
这李道玄虽然和李渊是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但好歹也算是皇家的人。
郑必成擦着额头的汗道:“下官再捐三十万贯善款,然后把小女送回家族中照顾。不知李部长意下如何?”
“哦?你拿你郑家压我?”李道玄冷笑着道。
“郑必成,你以为你世家还是以前的世家?
自从我那燕王侄女和上将军侄女婿开天凤府以后,你世家就在一步步走向衰弱。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初灭门王家的可是我那太子侄儿。
你以为老子把郑双儿纳为第三十八房小妾是在害她?老子是在救你郑家的命,老子是在用我皇家的身份庇佑你郑家满门老小!
不知好歹的东西,不愿意就算了。
世间漂亮女子多的是,她郑双儿算什么狗东西,还不如万花楼的婊子有情调。”
郑必成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李道玄说的是实话,世家如今确实是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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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风在百姓鄙夷的目光中排队入城后,就与言行一、崔文孝暂时道别。
一个人来到了百鸟阁的秘密联络点。
陈长风摆明身份后就对凉州的头鸟“蓝鹊”大骂:“凉州官场糜烂至此,为何不上报?”
“蓝鹊”委委屈屈的道:“抓贪官污吏是监察院的事;我百鸟阁的职责是收集情报、暗杀渗透、拉拢官员,就这样都还有人说我百鸟阁权力过大,我们怎还敢越俎代庖去插手监察院的事。
不瞒太阳,有时候我等为了完成任务,还主动腐化过官吏……”
陈长风以手抚额,头疼的道:“那就详细给老子说说凉州官场的事。”
蓝鹊躬身道:“回禀太阳,凉州官场除了守军稍微好点外,其他的基本上都烂透了。特别是监察院,李道玄自从被陛下任命为凉州分部部长之后,利用皇亲的身份和职务之便大肆敛财,更在监察部中到处安插他的族人。现在凉州监察部上下基本上都姓李,偶尔有几个不姓李的,都是李家的赘婿。”
陈长风倒吸一口凉气:“李道玄如此过分,那些监察院的巡察使呢?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上报。”
蓝鹊小声道:“凤凰也姓李……”
陈长风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骂:“官官相护,监察院也不外如是!”
“监察院设立的一大初衷就是督察贪官污吏的,结果监察着监察着,自己成为了贪官污吏,真是他娘的滑天下之大稽!”
蓝鹊趁机在一旁落井下石:“监察院糜烂至此,根本原因就是无人监督。属下代表百鸟阁请命监督监察院!”
陈长风想了想大吼道:“想监督监察院就让老子先看看你们百鸟阁的能耐!
带上你的人和老子一起去监察部,端了他李道玄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