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卖去东魏,我只是想把他们丢到城外去,让他们自己走回来,吃点苦头而已……大哥,二哥,你们信我,我真的没有通敌……”
“四弟,现在不是信不信你是否通敌,而是此事该如何善了。”闻震叹了一口气,“四弟,谁又真信你会通敌呢?只是这事太巧了。”
以闻旭的脑子,东魏细作怕是不敢找上他,否则还没动作就翻船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大哥,二哥?”闻旭哭得更惨,他四下转头看,“三哥呢?”
闻端闻震早就发现闻绍没来了,他们也想问——老三呢?
“老三没来?”显阳殿里,闻燮逗弄着一只画眉,漫不经心地听曹邑汇报宫内外各处的动作,“老三人在哪儿?”
曹邑道:“先前三殿下鱼服与中书舍人谢襄一同往长干里观灯,后来被人群冲散,谢舍人与护卫们就再没见到三殿下。徽音殿也在派人找。”
“又丢了个老三?”闻燮觉得荒谬,不禁笑了出来,“好好好,今日上元佳节,我宋国都城里竟接二连三丢人,还丢的都是皇子贵戚,不错,很不错呐。”
殿中伺候的内侍宫人扑通跪下,高喊:“陛下息怒。”
“朕息怒?”闻燮还在笑,“你们怎么看出朕发怒了?”
内侍宫人们皆不敢说话,曹邑奉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叫城门五营肃清城中的拍花子,各牙行也要犁一遍,叫他们放了被拐的妇孺,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至于东魏细作,全权交由干办处审问处置,朝中其他衙署不得插手,免生波澜。”
闻燮思忖良久,点了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传朕旨意。”
“是。”曹邑领命。
闻燮又重点吩咐了一句:“叫干办处的张瑾审清楚明白了,该抓人就去抓。兖州那边……”皱了皱眉,“怎么也要给个交代。谢禹珪安排的是个什么废物,一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曹邑微垂着头没有出声,奉手行礼准备告退去传令。
曹邑离开后,闻燮朝身边伺候的赵永问:“太子、老二、老四还在外面?”
“是。”赵永轻声补了一句,“四殿下还跪着。”
闻燮道:“叫太子和老二回去。老四就叫他跪着。”
“是。”赵永又补了一句,“昭仪娘娘也还在含章殿外跪着。”
闻燮朝赵永看去,赵永浑身一紧,立刻把头埋低。
“叫人去把老三找回来。”闻燮道。
赵永连忙领命告退,出了显阳殿长舒了一口气,暗道:以后晏昵殿的钱还是斟酌着收吧,以四皇子的闯祸程度,他怕他有命收钱没命花。
“太子殿下,二殿下,陛下让您二位先回去。”赵永整理好表情,朝太子迎过去。
“父皇还有说什么吗?”闻端问道。
赵永道:“陛下叫奴派人去把三殿下寻回来,再没其他的话了。”
闻旭眼巴巴地看着赵永,想知道父皇怎么处置他,又不敢问。
闻端帮忙问:“那四弟……”
“陛下叫四殿下好好跪着反省呢。”赵永朝闻端躬了躬身,道:“奴还要去安排人寻三殿下,奴告退。”
闻端点了点头,闻旭挺直的上身顿时垮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又呜呜哭起来喊“父皇,我知道错了”。
“赵常侍。”闻震唤住走开的赵永,问道:“父皇有没有说,五弟该如何?”
“五殿下?”赵永摇了摇头。
闻震微垂眼睫,向赵永颔首,赵永看他没有他话,就快步离开办差去。
“二弟,咱们先出宫吧。”闻端道。
闻震点了点头,等闻端再教训了闻旭几句,才叫人推着轮椅与太子一道出宫。
宫道上,太子道:“老三一向最护着老四,现在老四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不见踪影,心够狠的。”
闻震沉默了片刻,才道:“无论是谁,总有力所不及的时候,三弟也一样。”
正好到了东止车门外,闻端垂眸扫了闻震一眼,不紧不慢说道:“老三害你这样,你倒是还为他说话,心够善的。”
闻震脸上表情变了两变,垂头弯腰,道:“恭送太子。”
待闻端上了马车走远,闻震才抬起头来,叫力士抱他上车。
坐在马车里,没有第二个人在,闻震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靠着车里放的软枕,轻揉着自己不良于行的那条腿,问车外的侍从:“闻绍还没找到吗?”
侍从道:“三皇子与谢舍人被冲散后,就一直失踪。”
“明里暗里那么多护卫,愣是没一人跟上闻绍?”闻震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他恐怕是不想蹚闻旭的浑水罢。他倒是还有点儿脑子,闻旭就是纯粹的又蠢又坏。”
闻震又问:“干办处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出来?”
侍从道:“这次抓到的东魏细作是由张郎将亲自审问的,咱们的人只能在外围活动,里面的消息打探不到。”
闻震闭了闭眼,片刻后说:“打探不到便罢了,叫他小心办事,张瑾此人掌着间者谍报,最是多疑,又心狠手辣,一个细小的破绽都能被他察觉,有个万一,我是没办法救他的。”
“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