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将头磕得血肉模糊,爬到花芊芊面前哀声道:
「太子妃,您若不想验身,不验便是,可您不能用这样的手段陷害皇后娘娘啊!」
「嬷嬷这倒打一耙的本领实在厉害,那我想问问嬷嬷,这几个嬷嬷是不是您找来的?
我和太子根本不知晓会发生今日这事,如何会准备这些东西?」
「这……这……」常嬷嬷被问得哑口无言,颤抖着唇瓣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上看着皇后,对她那仅剩一点的结发之情也全部消失了。
「既然你不想参加太子婚典,便回去吧,朕看坤宁宫你也住得倦了,以后便搬去秋荷宫,在那儿好好静养吧,无召不得出宫。」
秋荷宫在冷宫附近,皇上如此做,无疑是宣布将皇后打入了冷宫。
「皇上?」
皇后听闻皇上让她搬离坤宁宫,瞬间白了脸,「本宫是皇后,还要料理宫中诸事,怎能去秋荷宫!
皇上,这件事真的不是臣妾所为,您与臣妾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臣妾的为人么!臣妾从未害过人啊!」
她怎么能去秋荷宫,那样她怎么帮轩儿回京啊!
太后看向皇后,眸光冰冷,「皇后,皇上已经给你留足了颜面,哀家本想着你若安生,为了轩儿的体面,你做的那些事便全当看不见了。
你以为哀家不知道敬嫔这一次是如何出事的?还有你屡次三番找人对她下手,以为哀家瞎了不成?
你说你没有害过人,这些年你为了坐稳皇后之位,暗地里对多少嫔妃下过手,你自己难得不清楚?
还有,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坏了祝二的清白!
哀家只是不想追究已经过去的事情,但不代表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太后将这些龌龊的事情揭破,是把皇后的脸皮撕得鲜血淋漓,她在人前一直是端庄大度的皇后,谁能想到她端庄仁慈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谁都恶毒的心。
「不,臣妾没有做过……臣……臣妾冤枉……」
皇后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一直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她所做的事情没有人发现,哪成想太后居然通通都知道!
皇上也被太后的话惊到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年他与祝二小姐发生的事情,竟然与皇后有关!
她害了祝二还不够,还要坏渊儿的姻缘和名声!
皇上怒不可遏地看着皇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永远从朕的眼前消失,不要让朕再见到你,别逼朕今日说出那句话!」
众人都明白,皇上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废后。
皇上没有在今日废后,并不是给皇后留颜面,而是不想在太子的婚典上宣布此事,引世人无端猜测。
「不,臣妾是皇后,臣妾怎么能去秋荷宫……」
皇上不想皇后继续纠缠,朝一侧的羽林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羽林卫瞬间围了过来,对皇后道:「娘娘,失礼了。」
说着,便要扶起皇后离开大殿。
常嬷嬷立即护在皇后身前,对那几个侍卫怒斥道:「大胆,你们怎敢对娘娘无礼!」
皇上沉着脸瞥了常嬷嬷一眼,对皇后道:「秋荷宫中的宫婢足够服侍你了,一些恶奴该清理就要清理!」言罢,他对那几个羽林卫道:「拉下去,交给慎刑司,三日后腰斩!」
怕常嬷嬷叫嚷不休,一名羽林卫直接将她敲晕了过去,皇后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拖走了。
「皇上,您怎能如此对待臣妾,臣妾可是你的发妻!」
「娶了你,是朕此生,最后悔之事!」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斧子劈中了皇后的心脏,一阵急火攻入心头,她嘴唇抖了抖,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可即便她晕了,皇上也没有怜悯她,不顾她的体面,立即叫人将她抬了出去。
几个嬷嬷也被拖走了,皇后一党的那些宗亲再不敢蹙皇上眉头,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殿内又恢复了平静,见没有人再多话,皇上疲惫地揉着眉心,沉声道:
「今日之事,不可再妄议,朕若听到半点闲言碎语,便与那恶奴一同行刑!」
听到皇上的话,皇后一党的几人顿时缩了缩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见所有人都重新坐好,皇上正想宣布婚典继续,海公公急匆匆走到太后身边,低声道:
「太后娘娘,刚刚陈太医交给老奴一个瓷瓶,说是这东西可以证明太子妃的清白。」
太后接过那瓷瓶道:「这是什么?」
「是壁虎的血液,说是用朱砂喂养的壁虎。」
太后眼睛一亮,少女的守宫砂便是由壁虎血液制成,她不能让琼华被人诟病,若能证明她的清白,便没有人再会谣传她的过往。
「去给哀家拿一支笔来!」
海公公应了声是,立即退下。
太后朝花芊芊招了招手,「琼华,你过来。」
花芊芊虽然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但她还是顺从地走到了太后的面前。
海公公很快便折返回来,太后接过他手中的笔,蘸了蘸瓷瓶中的壁虎血,在花芊芊额心上勾画起来。
艳红的壁虎血落在花芊芊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