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觉着阿乖很反常,正打算让秋桃将阿乖带进来瞧瞧,离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花芊芊今日气色不错,离渊的眼里便染上了几分笑意。
秋桃这一次很识趣地退出了屋子,临走时还特意将门也给带上了。
离渊点了点头,对花芊芊道:“这丫头可以涨点月例。”
说着,便将一包蜜饯递到了花芊芊的面前,又将面具摘下来挂在了腰间,坐到了花芊芊的身旁。
静静看着花芊芊吃下一颗蜜饯后,离渊眼睛弯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才勾唇道:
“我忘了告诉你,前几日我收到了义父的消息,他在路上救了几个人,所以耽搁了行程,现在正往京都赶。”
听到舅舅无事,花芊芊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可离渊说完这话,眉宇间又爬上了几分郁气,“不过最近出现了一些棘手的案子,我恐怕不能经常回府……”
“案子?”花芊芊眼底闪过一分疑惑,想起易菀的事情,不由问道:
“易菀的案子解决了么?查出那个婆子为何要杀她了么?”
花芊芊想起她在那个婆子耳后看见的刺青,便拿起身边的纸笔,在纸上将那个十字画了出来,递给了离渊。
“你瞧瞧这个,这是我在那个婆子身上发现的,你可曾见过这个图案?”
离渊看了一眼那个图案,有些意外地看了花芊芊一眼,自是没想到她连这样细微的细节都记在心里了。
“这是圣徒教的标记,京兆府的仵作也在尸体上发现了这个图案。”
“圣徒教?”
“是许多年前在隋州兴起的一个邪教,教徒被称作黑衣圣徒。
他们给人治病,不收取银子,但不论生死,被救治的人都要加入圣徒教。
大概三十年前,不断壮大的圣徒教开始滥杀无辜,他们会将人开膛破肚,然后取出人的五脏六腑,很多乞丐流氓都惨死在圣徒教手中。
皇爷爷在世时,对这个圣徒教深恶痛绝,几次下令清缴,凡加入圣徒教之人一旦抓捕立斩不待,所以这个圣徒教便渐渐销声匿迹了。”
离渊的声音很是严肃,他不清楚为何这个圣徒教会卷土重来,但这显然不是件好事。
“我听闻云州近日有几个女子突然失踪了,不知道跟圣徒教有没有关系,伯父便是因为要调查此事,所以没能回京都。”
离渊说的伯父,就是花芊芊身为云州同知的父亲,花洛。
听了离渊的话,花芊芊斜倚在塌边陷入了沉思。
圣徒教?她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接触过圣徒教的人。
可是她真的见过那个十字标记。
还有那道熟悉的目光实在让她难以安心……
她正努力地想从脑子里找到一点头绪,眉间就传来一阵冰凉。
“脸都要皱成包子了!丑!”离渊伸出修长的大手,一左一右地将花芊芊两条绣眉舒展开。
“不许再胡思乱想,你若不放心这个案子,我定会帮严大人调查清楚!”
花芊芊笑着点点头,“那就辛苦王爷了!”
听了这话,离渊的眉毛就挑了起来,俯身靠近了花芊芊几分。
“那,你要怎么答谢本王?”
男人的眸色很深,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儿,他一靠过来,花芊芊的双颊立刻像绽放开的一朵琼花,变得红润诱人。
她有点慌乱地从手中的纸袋里拿出一颗蜜饯,递给了离渊,“很甜,你吃一颗!”
看着一向镇定的花芊芊露出几分慌乱,离渊愉悦地勾起了唇角:“不够甜!”说罢,他就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反扣到她的身后,然后直接附身吻了过来。
像是想要讨回昨日未得逞的那一份,这一吻带着几分侵略性。
可怀里的人儿实在是太娇软了,离渊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弄断她那不盈一握的腰,不得不克制收敛了一些。
可这种收敛又让他很煎熬,他发觉,自己的意志力在她面前越来越薄弱了。
他看了一眼花芊芊那漾着粲然波光的水眸,立即用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以后,不许叫我王爷!”离渊哑着声音道。
“那叫什么?”
这个要求实在难倒了花芊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叫离渊么?太生疏了,也不太尊重。
叫阿渊?好像跟阿乖一个地位。
叫渊儿?
嗯……更像是在叫儿子……
离渊坐在一旁,见花芊芊真的蹙眉苦思着,不禁莞尔。
“成亲前,你可以唤我的字,叫我子垣。”
“那成亲后呢?”花芊芊一本正经地问道。
“成亲后,娘子怎么称呼相公,你自然就怎么称呼我。”
说了这话,离渊假作镇定地轻咳了两声,这话绝对没毛病,阿多那些话本子上都是这样写的。
花芊芊愣了愣,成亲后,娘子称呼相公的称呼也有很多种。
有老爷、官人、郎君、孩子他爹、我们那口子、杀千刀的、喂!
这么多称呼,她要叫哪一个呢?
她要是管他叫杀千刀的,他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