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吱扭扭走在官道上,前面的是宋文和满满当当一车物资,后面则是达鲁赤和那块用麻布掩盖着的半块神秘太岁。
这玩意儿被火烧过后总是弥漫着一股恶臭,宋文为了掩人耳目又买了不少的臭咸鱼堆在上面,可把达鲁赤给熏了个半死。
一直出了汴梁二十多里,达鲁赤再也忍受不了恶臭,哇哇叫着逃了出来,宁可被官府发现行踪也不想再忍受了。
宋文车上也没地方安置他,干脆就让他带了个斗笠跟在车后面,一路走到一个集镇上才买了一匹骡子给他。
达鲁赤哼哼唧唧的很是不满,可无奈大宋马匹奇缺,荒郊野岭的能买到骡子就不错了。
集镇的客栈是宋文他们来回经常落脚的地方,毕竟两天的路程不可能露宿荒野,一行人照例要了两间客房住了进去。
宋文带着几个安春的手下少年和达鲁赤到前面的大堂用饭,刚刚坐下、小二笑嘻嘻的奔过来招呼几个熟客……
“几位客官,照例熟鸡炊饼加鲜鱼汤吗?”
宋文笑了笑:“谁让你家大厨的鱼汤烧的鲜美呢?”
“客官少待,小的这就去安排!”
达鲁赤吸了吸鼻子,嘟囔道:“车里那玩意儿到底是啥?恁的臭死人……”
宋文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随口答道:“好东西,搞不好还能价值连城呢!”
达鲁赤还未说话,就见一老一少两个身穿道袍的道士走进大堂,少年道士扶着师父坐下,招呼堂倌过来……“麻烦上两碗素面,再加一碟豆腐一碟青菜!”
小儿答应道:“二位道长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吩咐!”
两桌人相距不远,过了一会儿,那少年道士突然皱了皱眉低声和自己师父说了些什么,那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抬头看了看宋文一行人,目光只在宋文和达鲁赤的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微微摇了摇头……二人便再未言语。
宋文有过被王老鬼那厮欺骗的经验,对这些出门在外的道士和尚并不怎么感冒,两伙人用了饭食便各自回房去了。
半夜,警惕的安春突然来到宋文的房间门外轻轻的扣响,宋文翻身坐起来到门口……“什么人?”
“哥哥,有个人围着达鲁赤的那辆马车看那了许久!”
“哦?”宋文批衣开门走了出来,低声问道:“什么人?可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那个年轻道士,没有打开车帘、像是在等什么。”
“我知道了,你悄悄叫醒达鲁赤、让他警惕一些,但别轻举妄动。”
“是,我陪哥哥过去吧!”
月色清凉,宋文带着安春两人慢慢来到后院,暗处放哨看守马车的一个少年正按着腰刀跃跃欲试的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个年轻道士。
宋文摆手让他好好隐藏,然后径直带着安春走了过去。无缘无故的,就算这道士发现了车里那块诡异太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宋文只是好奇这道士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
道士回身对宋文打了一个道家稽首……“无量天尊,贫道给这位居士见礼了。”
宋文拱了拱手、轻声说道:“这位道长,可是觉得我这马车有何不妥?”
道士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白皙文静,和宋文年纪相仿。闻言拱手道:“马车并无不妥,只是怕这车中之物对居士有些妨害,不知居士是从何处得到此物,又要将此物运往何处啊?”
宋文笑了笑:“万物天生,只要不是心有歹念、何来妨害?至于此物,道长是如何认出来的?”
道士答道:“贫道崂山二仙峰云龙,自幼跟随师尊修习道法药经,对天下各种奇药有些了解……几位在大堂用饭的时候贫道就看出来了,几位被这毒物侵袭身体已经有些不妥,这东西虽说有些诡异功效、但却属于旁门左道与大道向背,实在是不该出现在世间。”
宋文略显诧异道:“哦?那不知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下只是偶然所得,想着把这东西送到一个隐秘处掩埋起来而已,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功效。”
道士仔细看了看宋文的神色,微笑道:“居士若是不知此物神异,为何秘不示人悄悄护送?此物应该是出自苗疆的一种天生异物,名唤起生蛊!但我中原也曾经出现过,方士曾叫它肉灵芝或者仙根太岁!这种太岁与普通的肉灵芝很是不同,有吞噬血肉融为一体的神异……心有魔障的人意图偷天换日曾经把尸身种入其中,妄图重生不朽……可惜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宋文思索半晌,问道:“这东西可是有毒?”
“年深日久浸染,会身中腐毒神智恍惚、最后要靠吸食此物的腐烂汁水才能存活,与行尸走肉无异。”
暗处的达鲁赤听得懵懵懂懂,但依旧打了个寒颤……后怕的看了看那辆马车。
宋文点点头:“多谢道长的好意,在下会把这东西好好埋藏起来不让它危害人间。不知道长下山所为何来?”
道士答道:“师尊要来看看汴梁气象,顺便拜访一下大相国寺的故友……但心有所感,说要来西北的路上结一份善缘除一个魔障!”
“哦,善缘为何?魔障又为何?”
云龙道士拱手答道:“善缘就是让居士远离这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