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汴梁的街上又起了一层薄雾。一个中年人一身布袍走出了居住的小院,合上院门后中年人信步走进巷子直奔巷子口一个卖芝麻胡饼羊肉馄饨的摊子走去。
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中年人捏了捏袖子里的铜钱,刚要走过去……就见两个敞着怀的汉子从旁边的胡同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一肩膀就撞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啊呀!你这厮是瞎的不成?把老子的骨头都撞断了……不许让他逃了!”
中年人被撞得晕头转向,一只大手又当胸揪住了他的衣服:“贼厮鸟!赔我家哥哥十两汤药费,要不然 ,也把你的腿打断一条。”
三个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中年人只觉得衣服腰带袖口被两个泼皮无赖搜了个遍,二两碎银子和几十文大钱被两个家伙摸了个精光……
“这穷酸!干脆揍一顿打断他的胳膊腿算了,省的他去报官?”
“俺看行,打断手脚丢到旁边那家荒宅里面去!”
中年人闻言吓得半死,扭头露出嘴巴来哀求道:“好汉放了小可吧!小可不敢报官,不敢!”
“放屁!敢骗你家爷爷?”
“小可乃是小苏学士的幼子,虽没有几个银钱、可一旦被好汉害了,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么得,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官宦人家的衙内!”
“啊!救命……”
“住手!朗朗乾坤,贼子敢尔?”
两个泼皮正拖死狗一样拖着中年人往小胡同里面走,突然胡同口出现了两个少年……
剩下的剧情就简单了,如天神下凡一般的两个少年身手了得,三两下就把两个穷凶极恶的贼人打翻在地!为首的瘦削少年郎一身正气、对口吐鲜血的两个泼皮一顿批评教育让两个贼人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中年人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站在墙角,那少年突然回头问道:“这位先生,这二人已经心生悔改之意,先生看是不是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回去养伤?”
中年人心道:贼人都快被打死了,血都吐了一地……要是送到衙门去怕是还得一堆的麻烦……
“可以可以,全凭小哥儿处置!在下苏昉、多谢二位小英雄救命之恩!”
宋文拱手回礼:“不敢当先生谢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大宋男儿应该做的事情!”
林冲则把泼皮身上搜出来的财物交还给这个叫苏昉的中年文人,苏昉犹豫了一下、推脱道:“些许钱财,就当做小可给二位小英雄的谢礼吧!”
林冲笑道:“这位先生说得哪里话?我们兄弟虽然只是市井之徒但也懂得道义二字!何况我家哥哥连辽人的五十两金子都不屑一顾,又怎会贪图先生的些许金银?”
“啊?辽人的五十两金子?”
“对啊!先生可听闻过前些时日高阳正店的酒仙擂?”
“略有耳闻……”
“那酒仙擂正是我家哥哥摆下的,与辽人当场赌命,让辽人输了金子又输面子的,正是我家哥哥!”
“哦,那个让辽国南院大王三王子输了佩刀的少年就是这位小恩公?失敬失敬……”
嘴上说着失敬,可这位有些木讷的中年人似乎并没有显得多在意,毕竟……虽说自己是个默默无闻的庶出子,可毕竟自家爹爹当初也是名满天下的大文豪朝廷的砥柱高官。
宋文不以为意,拱手道:“看先生出门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
中年人摆摆手:“没甚事,只是照常出门为家慈买些早点,不曾想朗朗乾坤居然有这些歹人当街行凶……唉,世风不古宵小作祟,这天子脚下居然有这种事?实在是让我辈汗颜啊!”
我去……宋文心里愈发断定这穷措大的腐儒本性。不过,这种人怕是也好打交道!
林冲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哥哥,还是赶紧上路吧!晚了的话,怕是那假借王大人名义胡作非为的家奴又要去酒坊和瓦子街敲诈勒索了……”
宋文仰天长叹……“唉,想我一介市井小民还愿意为我大宋与辽人决死,不曾想一介奴仆就敢打着当朝高官的名义对我百般逼迫,我宁可浪迹江湖做个流民……也绝不被他逼迫向辽人低头!”
中年人好奇心发作,问道:“敢问小恩公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宋文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敢劳先生费心!敢问先生名讳?”
“小可姓苏,命昉。家里……家严生前也是朝中的官员,敢问小恩公名讳?”
宋文拱手答道:“小子名叫宋文,是四海酒坊的管事。”
“小可虽然还只是一个秀才,但也识得一些家父当年的同僚旧友……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家奴逼迫宋小哥儿去向辽人低头?”
宋文心下一松……来了、来的好!
宋文一脸悲愤的说道:“御史中丞王黼王大人……他家一个不知名的小厮自称管事,居然明目张胆的上瓦子街敲诈勒索逼迫舞娘陪酒过夜!还让我交出自辽人那里赢来的佩刀,去理藩院辽人驿馆那里去给那辽人磕头赔罪!”
“什么?王黼……这……唉,这……怕是有些棘手啊!”
宋文一听心里就是一哆嗦,别介啊!小爷已经调查大哥你好几日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