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早就准备了一些布料和图样候着,见姚青来了,规规矩矩的叫道:“堂二小姐。”
姚青吓了一大跳,紧张的看着姚兰,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叫小姐。
姚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学。”
“我,我要做什么?”
“堂二小姐不用紧张,奴婢一定会用心教的。”花婶笑眯眯的道。
她是过过富贵日子,就因为从顶端掉下来过知道姚家的好。
外人都说他们家主子是恶霸,但谁都没有虐待他们夫妻两,每天活不多还管饱饭吃,跟流放村的日子比起来简直就天上地下。
就连知晓他们夫妻两想要孩子也不介意,还允许她做点儿私活赚钱。
虽说做私活得的钱也要给主家分一份,但姚家人只要两成,可是让她得了天大的好处。
身为官奴不得赎身,能跟着这样的主家她自然要好好珍惜。
至于教堂二小姐学女红,都是姚家人,她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姚青还是激动而紧张着,但坚定的表示自己不来吃白食,“我,我可以帮你干活的。”
花婶看着姚兰,姚兰也很无语:“那你就帮花婶洗菜切菜吧,三哥那人只喜欢做菜,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情。”
姚青欣喜的答应了。
花婶原本是真心想要教姚青自己的看家本事的,结果发现她本事还不如姚兰,自家小姐绣花不行,好歹还能缝条直线,姚青是连穿针都还不会。
这样的人有决心给人干三年粗活想要学女红,是真的其心可嘉。
“我,我是不是很笨?”姚青的手没比钱氏好哪里去,穿针皮上的倒刺将线又钩了出来。
“没关系,谁不是一针一线学出来的呢?我们慢慢来。”花婶耐着性子从最简单的教,总之绝不能辜负了自家小姐的期待。
姚兰对姚青也没什么期待,就想能让她学点儿手艺被让人给骗了去白干活。
能学好最好,学不好也知道自己学不好。
虽说姚家人力气大是不假,但也不该让人耍啊。
于是姚青每天干完活就来姚兰家学女红。
“都这个时候了,老天怎么还不下雨?”姚向北不耐热,到外面浇了一遍菜地,回来跟儿子一起垒鸡窝。
姚兰想要养鸡,父子两昨天砍了不少竹子做好篱笆,这会儿垒鸡窝,免得天热鸡没处躲容易发病。
姚三顺一边干活一边道:“去年这时候早就下了几场雨,今年怎么就这么干?”
姚向北道:“往年这时候也没这么热吧?今年这天是怎么了?”
洪水大旱都是天灾,前者可能将人一波带走,后者则是慢慢的将人带走,真要来得猛,不但会饿死很多人,甚至会发生暴乱。
姚向北暗想,这天可别出大事好。
不只是汤家村,旁边的杨家村、牛家村都没有下雨,好在河里还有水,不然这年头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买粮。”言元皓腿脚有了很大好转,但没获准不能出门,所有的消息也就听姚家父子几人的家常和暗卫传递来的消息,这日得出了结论,“天气异常,家里早点屯粮为上。”
“这天不对头,是要早点买些粮食做准备才成。”姚向北一拍大腿,手里的鸡蛋就到地上去了,黄色的蛋黄在黄泥地上几乎要融为一体。
姚兰狠狠的瞪着他,眼神表示——她的鸡还没开始养呢。
姚向北有些心虚,这是钱啊。
姚三顺也有些心疼,家里日子好过很多之后,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做菜,这鸡蛋炒熟了还能吃几口呢。
“如今家里还有粮食,急什么?没有了再去买不就成了。”姚三顺不急,以前家里啥都没有的时候不急,缸里还有米就更不急了。
姚向北到底被儿子多一些人生阅历,尤其是刚到汤家村的前几年日子艰苦,饿死的人如今还在山上埋着呢,有的连卷草席都没有。
“现在不急,以后都没有机会急了。”
“老天这么久没下雨,今年的粮食肯定比去年少。”
姚三顺还是不解,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几年怎么就要屯粮了?“我们家又不种地,多少又有什么关系?不都是买粮食吃吗?”
姚兰生活的时代很好,就是她姥姥小时候都没有吃不饱过,至于某些地方遇到极端天气,只要路还在就不怕人会饿。
哪怕是新闻里,各种悲剧、各色人的苦难种种,饿死这种死法不说没有,也能算是奇闻了。
再说穿过来吃的杂粮糊糊只是味道不好,终究没有与饿死联系起来。
期间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姚家人不事生产,自己懒怪不得老天,也就想要勤劳致富,完全没朝那方面想。
如今言元皓与姚向北提起买粮,她的心里也猛的一颤,她以前虽然不那么关注农业,却也知道一般的水田亩产个七八百斤都是正常现象,甚至有高产的亩产千斤还被嫌弃口感不够好。
汤家村的亩产她也是听说了,好一点的地也就一两百斤左右,新开荒的地,亩产五六十斤的都有。
辛辛苦苦开一片荒地,花那么多心血一年两季也就一百多斤的粮食一个人糊口都不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