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没有数到9，只数到5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晨宝虚弱道。
陆君泽想摸摸他的头，可想到自己的手没有消毒，晨宝又是刚刚完成手术，还是少接触细菌的好。
他把伸出去的右手放了下来，柔声道：“数到5已经很棒了。”
叶初冉看到陆君泽的动作，自己也忍住了想要触碰儿子的冲动，只站在一旁问道：“晨宝你现在疼不疼？”
晨宝微微摇摇头：“不是很疼。”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叶初冉看见医生向着这边走来，忙道：“晨宝，你在这里要听叔叔阿姨的话，爸爸妈妈明天下午就可以接你出去了。”
傍晚，见晨宝的手术已经完成，众人也纷纷回去了，监护室外只剩下 陆君泽和叶初冉。
陆君泽提出夜里自己守在这里，让叶初冉回病房休息。
叶初冉不肯，僵持后，陆君泽只能妥协，两个人一起在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守了一晚。
叶初冉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反正清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身上还盖着一件西装外套，头枕正在某个人的膝盖上面，某人的裤子被染上了一片水渍。
叶初冉猛的坐起身来，金属材质的长椅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把身边靠墙而眠的人瞬间吵醒。
“对不起，我………你要不躺下再睡一会儿？”叶初冉尴尬道。
为什么每次和他一起在医院陪护，自己都会这么丢脸，她严重怀疑自己和陆君泽气场不合。
“你现在还好吗？”可能是由于刚刚醒来，陆君泽的声音要比平时沙哑的多。
“挺……挺好的，你再睡会儿吧。”叶初冉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暗自祈祷，陆君泽不要发现他自己裤子上的异样。
可是老天爷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陆君泽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向自己的膝盖，嘴角挂上浅笑，问：“我记得你以前睡觉时不会流口水的……”
“我现在也不……”铁证如山，叶初冉反驳的话卡在喉咙中。
可她真的怎么不这样呀。
陆君泽笑得更欢了，见叶初冉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才强压下笑意，道：“嗯，不会，这是我昨天晚上喝水时不小心洒在上面的。”
怎么可能？他有帕金森么，喝口水还能洒在裤子上？
但对方明显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叶初冉当然不会服了他的好意。
她点了点头，转移话题：“你再睡会儿吧，我去买早餐。”
陆君泽：“我妈一会儿会让人送来的，你在这，我去卫生间抽根烟。”
叶初冉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她都快忘了陆君泽还是个烟民。
陆君泽离开后，叶初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顾思彤的微信选项，然后迅速敲击着。
叶子：【小彤，一个人平时睡觉时从来不流口水，突然就流了，是什么毛病？】
大约两分钟后，微信铃声响起。
急诊小顾：【是偶尔一次吗？】
叶子：【对，上次是几个月前。】
倒霉的是两次都是流在陆君泽的身上。
急诊小顾：【大概率是你睡得太香了。】
叶子：【啊？？？】
急诊小顾：【偶尔一次是这个样子的】
叶初冉仔细回忆了下，她昨晚……确实是睡得挺安稳的。
晨宝下午时便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医生叮嘱短时间内晨宝只能吃流食，是以陆母傍晚时，专程让赵婶把自己熬的粥送了过来。
陆君泽缓慢的把病床摇了起来，让晨宝可以靠坐在床上。
晨宝看着妈妈在给自己城粥，迟疑道：“这是……奶奶煮的？”
叶初冉看见他那紧皱的小眉头，忍不住笑了。
“奶奶她做的菜虽然……很一般，但奶奶熬的粥很不错，妈妈经常给你和妹妹做的瘦肉粥就是当年和奶奶学习的。”
晨宝听见妈妈这样解释，对奶奶的手艺也隐隐有些期待了。
叶初冉坐在病床边喂晨宝喝粥，陆君泽就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处理文件，三个人各自忙着，病房一时安静了下来。
病床对面的电视机内正在播报着北城晚间新闻。
在一则民生类的新闻后，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再次响起。
“Z省义阳市于昨日下午16:00，在建兴区中兴大街附近发生一起重大袭警案件，造成一名公安干警不幸牺牲，据悉牺牲干警名叫陈达志，年馑三十四岁，为属于义阳市公安总局……”
陈达志三个字从主持人的口中播报出来时，整个病房就好像是定格了一般，连晨宝都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过了半晌，陆君泽才轻声唤道：“冉冉？”
叶初冉这才像是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她胡乱地擦去不知不觉留到脸颊的泪水，把碗递给了陆君泽，道：“你喂晨宝吃饭，我出去打个电话。”
“爸爸，妈妈为什么哭了？刚刚新闻上的那个是我陈叔叔吗？”见妈妈走出病房后，晨宝小声问道。
小小的他现在还不能理解，这则新闻中牺牲二字代表的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