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案子,你可还记得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他发现冯步安精神状态不稳,忙抓紧时间询问。
冯步安闻言,虚弱的脸上,勇气一阵血色,他一把抓住齐平的手,急声道:
“吴合!吴合是内奸!他勾结了不老林!”
禾笙眼神茫然,不知此人是哪个。
齐平心中一动,隐晦地吐了口气,半蹲在床边:
“师兄仔细说说!”
……
青坪上,一群学子正在上课,突然看到齐平从后山快步奔出,几乎是跑着,下了山。
不禁疑惑。
“怎么回事?”
“今日这般急?”
元周想了想,说道:“莫不是案子有了突破?”
雀斑少女兴奋道:“若是真的,便好了。”
一名学子看她:“好什么好,让他吃点苦头才好,都怪他,害的我们抄了那么多篇文章。”
“就是,就是。”学子们同仇敌忾。
……
镇抚司。
身材敦实,爱面子的周方走进院子,便听到手底下锦衣在嘀嘀咕咕,议论齐平的事,不禁脸色一沉:
“手里的事都做完了吗?在这说闲话?”
众锦衣讪讪,一人说:“咱们这也是关心案子。”
周方瞪眼:“挂心案子就去查,自己没本事在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一人委屈道:“头儿,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那就去干活!”周方拍案。
旋即,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起身朝外走,准备去庆字堂口看看,作为与齐平战斗过的“战友”,他觉得,有必要去一趟。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就看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众人疑惑,一窝蜂凑过去,就看到一群锦衣校尉杀气腾腾,朝大门赶去,为首的,正是齐平。
“怎么回事?”附近有不少人围观,周方拉了一个相熟的问。
那人说:
“好像是,逃回来的那个把总醒了,提供了什么情报,反正齐校尉刚才回来,就带人出去了。”
醒了?
周方一怔,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笑道:
“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附近,另外一名百户酸道:
“他运气的确不错,不过,有了线索,不意味案子就有进展,许是白跑一趟呢?再说,陛下要的是找回官银。三天,呵,最快也就能赶到事发地吧。”
周方大怒:“不会说话就闭嘴。”
心中,却知此言有理,喜悦被冲散,重新担忧起来。
……
都察院。
作为地位不逊于六部的存在,都察院架构与其余衙门大体相仿,又有不同。
最高长官,乃正二品的“左、右都御史”。
虽然名义上同级,实则不然。
左都御史坐镇京都,统管全国事务,而右都御史,则是外派地方。
此刻,清晨时候还在朝堂上大呼无能,请皇帝降罪的左都御史正坐在大椅中,静静听着属下汇报。
“所以,那个齐平,又去了书院?”左都御史问。
室内,垂手而立的都察院主办官笑道:
“是。听闻杜元春大发雷霆,想来,那齐平也是急了,可又有何意义?大概只能祈求那禁军醒来了。”
左都御史是个典型的老派文官模样,坐在椅子上,也是四平八稳的,闻言浅笑道:
“如此看来,那齐平,也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主办官笑道:
“卑职往日便觉得,那传言太过夸大,什么临城案功劳在他,大概也是吹嘘出来的,倒是那刑部的人,给那校尉吓破了胆,竟还说什么必有深意。
我等此前听得险些信了,还着实紧张了一把,结果眼见才为实。
此番,那少年的名声,大概也该破灭了。”
左都御史端着茶杯,评点道:
“年少成名,不是好事,摔几个跟头也好。”
“大人说的是。”
都察院与镇抚司职能类似,故而,对于杜元春被罚,倒也没什么幸灾乐祸,说不得,还有点兔死狐悲。
当然,前提是,大家别抢功劳。
这时候,忽然,院中有吏员匆匆跑来,站在门口,禀告道:
“大人,镇抚司的人求见!”
左都御史一愣,反问:“杜元春来了?”
吏员摇头,说道:“是那齐平,还带了一些校尉。说……要见您。”
左都御史笑着看了眼身旁御史:“看来是来找咱们商讨案情的,还是太年轻,这是急了啊。”
略一沉吟,他道:“带过来吧。”
从品级上,以他的身份,没必要亲自接见,派个人也就行了,但考虑到齐平与寻常校尉不同,略一犹豫,还是见了。
正好,还没见过真人,就当满足好奇心了。
不多时,阳光底下,数名锦衣大步穿过庭院,左都御史没有起身,眯着眼睛,看向为首一人,暗暗感慨,当真是颇为年少。
这般年纪,便令衮衮诸公皆记下了名字,更据说,诗才绝艳,的确不凡。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