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锤打碎,将底下狼狈不堪,还带着镣铐的同知大人拉了出来。
崔休光没死,毕竟是有修为的武将,虽然被法器封禁了,但生命力远超常人,这会爬出来,看到眼前一幕,人都懵了:
“夏侯元庆呢?”
旁边,一名军官走来,神情复杂:“在坑里。”
“……”崔休光沉默了下,又问:“李巡抚呢?”
“似是追击什么人去了,没看清。”有人回答。
气氛有些怪异,值此大难,从二品的同知大人成了众人主心骨,但,偏生还带着镣铐……
好在,僵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
便见半空中,虚幻神将飞来,脸色惨白,却强撑威严的李琦,以及内腑受伤,气息萎靡的余庆降落。
“大人!”
院中武将、文官,大批军卒,悉数拜礼,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这位,被当做同党打杀了。
李琦心情极差,冷眼扫过,沉声道:
“都指挥使夏侯元庆勾结蛮族,罪孽深重,现已伏诛,本官暂代西北军统帅之职,都指挥同知崔休光辅助,清查夏侯麾下逆党!如有违抗,斩立决!”
崔休光眸子一亮,道:
“遵命!”
其余人见状,哪里敢拒绝,慌忙应声。
旋即,恢复了自由身,得知自己是被夏侯污蔑的崔休光红了眼睛,不用李琦催促,便下达命令,熟稔安排起来。
李琦对军中了解有限,为防军心动荡,他虽名义接管,但实际操作,还得找西北军内高级将领去做。
而被诬陷的崔休光,明显是最合适,也最值得信任的选择。
这时候,院外一队锦衣返回,神情肃然:
“大人,郑怀恩之子,及一应账目已带到。”
李琦大喜,接过证据,心中安稳,虽说夏侯元庆对他动手,已是大罪,但若是缺乏证据,后面也会有些麻烦,少不了朝堂弹劾、质疑。
有这个,要好许多。
他又安抚了下沉默的郑云,命人带下去,好生照顾。
这才发现,众锦衣情绪不对,且,似少了一人。
“齐平呢?他没跟你们回来?”李琦问。
余庆也皱眉望来。
锦衣校尉们沉默,人群中,洪娇娇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裴少卿咬着嘴唇,抬头说:“他……失踪了。”
“失踪?”李琦大惊,想追问原委,但忍住了:
“进屋再说!”
……
一间尚还完好的房间内,整个京都查案队伍齐聚一堂。
气氛沉重。
当裴少卿将事发过程叙述完毕,李琦和余庆皆是脸色微变。
显然,那名偷袭齐平的强者,便是后来,突然出现的那个巫师。
对方之所为未对锦衣们痛下杀手,大概是因为感觉到战局变化,方急匆匆回援。
“你说齐平他,被对方击穿,却化为金色文字,朝西边飞去了?”余庆声音沙哑,放在双腿上的手,用力攥紧,却恍然未觉。
裴少卿点头。
金色文字……余庆说道:“若我没记错,此类术法,乃书院大先生独有。”
一名校尉道:
“离京前,齐平曾被司首召见,出来后,的确说过一嘴,自己要去书院一趟,想来,是从大先生处,获了什么法宝。”
这是基于逻辑的推断。
裴少卿点头:
“齐平乃书院六先生弟子,西北一行,求得赐予护身法器,并不意外。问题是那袭击的神通……”
李琦摆手道:
“那蛮子,已被本官击退,逃回草原,料想,是无暇搜捕齐校尉的。”
余庆起身,那不苟言笑的黑脸上,满是凝重:
“虽是这般说,但齐平伤势如何,犹未可知,尤其,我等只知他坠落西方,却不知何处,眼下当务之急,是开展搜救。
以西北军力,搜寻一人,并非难事,只要他还在境内,便不信找不回来!”
“头儿,我们也去找。”一名名锦衣起身,毛遂自荐。
往日里,大大咧咧的大嗓门校尉这时,却显出了老校尉该有的冷静:
“老大,你说的是……他在境内,便能寻到。”
余庆面无表情:“是。”
“那倘若他……落在了山那边。”大嗓门校尉迟疑道。
沉默。
余庆一言不发,李琦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话,不需要说,大家便都明白。
若是齐平真的不幸传送到了草原,便当真是生死难料。
“不要那般悲观,也许,他此刻都快进城了。”李琦起身,打破了令他都觉压抑的气氛。
心中惊讶,未料到,齐平此人,在这些锦衣眼中,竟有这般地位。
“我也去找!”
突然,始终默不作声的洪娇娇腾地站起,提着大刀,朝外走去。
有人叫她,也不理,只隐约看到,女锦衣微红的眼圈,与眼角未干的泪痕。
那脑后,往常高挑的马尾,散乱垂着,三千烦恼丝,干枯黯淡。
不多时,巡抚接管都指挥使司后,第一条命令发出,全军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