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当即将金风楼炸出上百诗词,引得诸多大儒蜂拥的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话落,庭院中,一群二三代子弟们,瞠目结舌。
张小姐不复矜持:“那金风楼,哪里来的这许多好诗?”
“听说,皆是那齐平所做,恩,还有个更邪乎的版本。
说是那齐平昨晚,彻夜未眠,抱着酒坛挥笔,一夜诗百篇……但这个就太荒谬了,那里是人能做到的?
想来,是他许多年来,积攒出的,一朝抛洒出来……”
那学子摇头感慨。
而庭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震惊又疑惑,委实有些怀疑,有种被骗的感觉……太匪夷所思了啊。
“太傅,我们也去看看?”何世安望向老人。
却见外头,又有人折返,挥手摇头:
“莫要去了,船上已经没位子了,方才有人争抢登船,掉进了河里,一片混乱,待明日再说吧。”
啊这……
学子们相顾无言,忽然,有人低声说:
“入股六角书屋的事,也许可以考虑下。”
角落里,操持木筷,大口吃海鲜的青儿疑惑停箸:
“他们说啥呢。”
小胖墩卢安腮帮子鼓囊囊:
“好像在说齐平。”
人群中,老人若有所思,想着,抽空倒是该去看看那少年。
……
……
往年,本该到尾声的时候,今年却意外的气氛火热。
桃川河上,金风楼被一众小舟团团围住,蔚为壮观,成了整个诗会的焦点,而另外五座画舫,则仿佛被遗忘。
船上,终于欣赏完所有诗词,老祭酒袁梅抚着胡须,叹息:
“不想,我大凉,竟出了如此惊世大才,倒是给书院捡了个便宜,唉。”
说着,瞪了在一旁傻乐的席帘一眼。
一名宿儒亦赞叹:“今夜之事,当真传奇,必将载入史册,可惜,那少年不在此处,老夫还真想亲眼看看。”
席帘瞬间不乐了,警惕看他,怀疑要抢自己学生。
另外一人道:“诸位,莫要耽搁了正事,时辰已晚,还有一件要紧事未做。”
众人迷惑,旋即,方想起,尚未评选“诗魁”。
只是,这已然没了悬念,若只是几首,还有争论的余地,毕竟……文无第一,自古如此,况且天下书楼还买通许多关系。
但……
“这届诗魁,想来是历届中,最为当之无愧的了,便选这齐平如何?”袁梅笑道。
“附议。”
“理当如此。”
“高山长,你觉得如何?”袁梅看向他。
高平策脸色变幻,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无可争议。”
在碾压的态势面前,他只有无力,心说,可不是老夫不出力,着实是对手太变态……
谁能想到,那少年,竟以一己之力,压服了整座京都诗坛?
“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仅此一例了。”有人叹息。
景王笑道:“好,那本王便宣布,本次诗词魁首,便是齐平了。”
一锤定音。
不远处,老鸨、林妙妙、范贰、齐姝等人,皆喜笑颜开。
待明日,此事传开,金风楼名气也会暴涨,想来,坐稳第一青楼位子,是必然的。
“此外,”景王话锋一转,忽而道:
“今夜之事,可谓佳话,入岁以来,京都文气大振,先是红楼,再是这上百名篇,六角书屋于弘扬文道出力不小……恩,来人啊,笔墨伺候。”
船上众人一怔,林妙妙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亲自取来纸笔,命小厮搬来桌案。
继而,便见景王蘸墨提笔,于宣纸上手书“六角书屋”四字,矫若惊龙,气势磅礴。
落笔,景王大手一挥,朝范贰笑道:
“齐平不在,这幅字,便交予你了。”
范贰一愣,继而,大喜过望:
“草民谢过王爷赐字!”
说完,忙将其拿在手中,想着,明日便将其装裱起来,作为牌匾,挂起来。
其余文人,面露异色,景王这一笔,便意味着,六角书屋得到了皇室背书,日后,但凡亲王不开口,将无人敢动这书铺。
而那一句话里,明确提到了红楼,也意味着某种“官方认定”,只这一句,那高平策此前的抨击,贬斥,便都将烟消云散。
帝国亲王称赞红楼,谁还敢触霉头,抨击是毒草?
“今夜之后,京都书场,要崛起一位新王了。”有人低声感慨。
……
……
“你还说不是你搞的?”
江岸上,两位皇女也被堵住了……根本抢不到船下水,更别提,挤上画舫看热闹。
但消息,还是传到了岸上。
长公主故作蕴怒,发起质问。
齐平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打了个哈哈:
“许是之前攒下的稿子,给小妹盗去了,卑职真的不知啊。”
“呵呵。”长公主瞪他,分明是温婉大气的人设,今夜,却有些娇俏起来。
安平郡主趴在栏杆上,精致的脸孔上,鼻子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