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等等。”
方才明明挑断了他的腰带才令之他分神中了一箭,衣襟应该很是松垮散乱才对。她走过来,一把扯开那人的衣裳。里面果然另有玄机。
“这是……”楚渊从他腰间取下一条黑色绸带,他摩挲着上面的绣纹,“击杀令?”
他又看向那人脸上的伤疤和地上的半张面具,“击杀令乃胡族旧王麾下的冥云骑卫所持,旧王死了多年,这冥云骑卫居然还在,竟还来了北晋射杀我朝将军!”
周乔摆摆手,燕林军带走了那人。她从楚渊手上接过那条绸带,“这击杀令有何用?”
楚渊挠挠头,“我其实也只是听说过,如果是真的击杀令,用途便是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后,将此黑绸系在被杀之人的头颅上,方可凭此领下杀人功劳。”
周乔将黑绸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你觉不觉得这东西过于厚了点。”
说着,她用力一撕,黑色绸带立刻被扯开,里面掉落出了一样东西。薄纱质地,背透字痕。周乔展开来看,上面只有三个字——顾霆尉。
楚渊跟着凑过来:“这墨迹像是新的。”
两人相视一眼,暗道不妙。
今日来秀丽山之事连楚渊等人都不知道,那些人却能恰巧出现在秀丽山。想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暗中时刻盯着顾霆尉的一举一动,甚至知道他生辰这日会离开行宫。
若是如此,此令便是顾霆尉前脚刚走便下的。
“乔儿。”周璃扶着顾霆尉过来,“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事?”
顾霆尉从周乔手上拿过了那张薄纱纸,“哟,还真是冲本将军来的。”
周璃也往纸上看了一眼,这一看竟怔住。
“姐姐,怎么了?”
周璃蹙眉,看了眼周乔,却未直接开口。
周乔明白她的意思,“姐姐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这里没有外人。”
周璃抿抿唇,这才开口:“这字迹,我在大哥的书斋中见过。但……但我不能确定,若是真的,此事便是十分棘手了。”
“璃儿,”顾霆尉咽了口口水,不似刚才那般的嬉皮笑脸,“这是你大哥的字迹吗?”
莫非是大舅哥不同意这门亲事,干脆要把他给杀了?
气氛正严肃,顾霆尉此言一出,周乔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我大哥要杀你,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还用得上绕这么大的圈子?”
“好你个周乔,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这是对姐夫大不敬你知不知道?”
周乔懒得理他,只对周璃说:“这字迹定是有不同之处,才能让姐姐一眼认出来,姐姐只管说就是。”
周璃有些担忧,但此人欲对顾霆尉赶尽杀绝,她又如何能缄口不言。
“大哥方擢升御史的那几日,府上拜帖不断,是我代为整理后送至大哥书斋。”
周乔点头:“这我知道!陛下圣旨下来的当日,姐姐那里便有两大摞拜帖。”
“那日我理好之后已是子时,我将拜帖放到大哥桌上时,看见了另一张邀贴。是邀大哥同去赏玩古器。这本是寻常之事,只是那字迹瞧着骨力不足,不像女子写的,又不像男子写的,我这才多问了一句。”
周璃看着周乔,“大哥说,是今日登门的贵客所赠,还让我照着帖子上的约定吩咐备车。”
周乔当即黑了脸。
顾霆尉和楚渊左看看周璃,右看看周乔,最后还是顾霆尉没忍住:“所以到底是谁?”
周璃低声:“是四皇子。”
林中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顾霆尉说:“这事只我们四人知道,绝不可外传。”
楚渊和周璃皆是点头,顾霆尉看向周乔:“这是我顾家的事,与旁人无关,你也不许插手。听见没有?”
周乔看了眼顾霆尉受伤的腿,又看了周璃身上的脏污血迹,冷哼一声:“晓得了。”
“走吧,疼死了。”顾霆尉佯装虚弱地要往周璃身上靠,结果被人抢先一步拉住了胳膊,他回头,正是楚渊那张真挚的脸。
“副帅,属下来扶您!”
“……”顾霆尉蹙着眉,不愧是周乔手底下的兵,真是非常没有眼力见儿了。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周乔出了林子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战兰泽呢?”说着还要去找他。
“兰泽公子早回去了,属下来的时候看见他上了马车。”楚渊说,“说来这个兰泽公子可真是泰然自若,山上乱成一片,他独身一人竟也不怕。不过他为何也在这里?他若是出了事,那咱们跟南楚可就——”
顾霆尉觉得楚渊总算说了点有用的,他接过话茬:“周老三你去看看他。他一个人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吓着了从此记恨咱们可就不好了。”
周乔本来是要去的,可一听顾霆尉又使唤她,她就想吼人:“你自己怎么不去?说起来帖子还是你送的!”
“哎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再说我都瘸了怎么去,除了你还有谁,难不成叫你姐姐去!”
虽说顾将军对自己的容貌甚是满意,但瞧见战兰泽那张脸,他还是要心生戒备,“我不同意!”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