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和上一世那般傻,那般拧,为了维护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傲气,让自己百受折磨。
“皇上,奴婢,本就是个奴,只想要讨皇上欢心,您怎么说奴婢都好,只要您开心。”
开心吗?
他一点也不!
甚至他还想质问她,为何进宫作践自己!
“好,画吧。”
“喏。”
秦缈先在寝宫点了香,这才走到一旁的书桌上。
摊开宣纸,她提笔沾墨,笔落在宣纸上,勾画出一副满是活色醇香的图来。
曾经,她是大夏国名扬天下的才女,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尤其是刺绣和琴画。
她的画在盛都几乎被所有人追捧,她尤其喜欢画花草和人。
只是自打她父亲被陷害叛国斩首,哥哥逃出大夏去了胤皇朝,她秦家便臭名远扬。
以前喜欢收藏她画的人,都把她的画给烧了。
如今,她竟提笔画这么庸俗,赢贱的画,这让她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可又怎么样,只要能达目的就行!
画里的人是她和谢君砚,这都是他曾经逼着她,最爱的动作。
她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硬生是画出来。
耳畔传来粗砾的呼吸声。
秦缈没敢抬头去看谢君砚。
想想也知道,他觉得她有多么的不要脸!
看着秦缈勾画出来的一笔一笔,尤其是画中美貌女子……
他瞳孔收缩,猛地一把扯住了她落笔的手,将她拥蹙在怀中。
淡淡的木香涌入秦缈的鼻尖,她的身体紧绷着。
但她知道,现在是机会,一定把握住。
“皇上,奴婢画的好不好,要不要探讨一番……”
秦缈被重重的甩在了床上。
大殿外,以为重新获得恩宠的云金枝迫不及待收拾自己美美的赶来。
可是她却硬是在这大热天的夜里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汗流浃背!
皇上没有召唤她入内,最后叫她来的小黑公公让她原路返回。
好心情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云金枝气呼呼的回去。
但丝毫不影响她宣传皇上昨夜召唤她侍寝,让那些企图打击看她笑话的人都等着瞧,她很快又会是云妃!
汗水打湿了秦缈的墨发,几缕发丝黏在了她潮红的脸上,充满娇媚。
谢君砚勾着她一缕发把玩,眸色温柔深情款款,“你知道朕为何会宠幸你?”
随着他问话,他指尖在秦缈白皙的脖子轻轻的划过。
秦缈只感觉他的手指仿若一把冰冷的刀划过了她的脖子,放她的血。
她身体紧绷,却装得满是纯良,媚眼如丝的回望他,“我觉得,皇上喜欢我的身子……”
“呵,说的倒有几分对。”
“不过你一个贱婢……”谢君砚指尖从她脖颈往下划,“终究比不得皇后肌肤的触感。”
他含笑的望着她,眼神温柔,可秦缈觉得刺冷。
被羞辱,被对比,的确很不好受。
换做以往,她会愤怒的跳起来杀了他。
今日不同往昔,她不能被他的话影响分毫。
“皇后天之娇女,奴婢怎敢与之攀比。”
“很有自知之明。”话是这么说,可谢君砚的眸色又暗鸷几分。
“你知道你画的春宫图上的女人是谁么?”
“不知道,但奴婢有幸见过一次,觉得她很美,料想她会是皇上想要的女人。”
谢君砚听着她的话,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后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的连肩头都在颤。
这反倒让秦缈错愕,她说这句话有什么好笑?让他笑成这般?
若说错,他不应该讥讽她吗?
上一世这个时间,他还不知道她是秦缈,是有人揭穿她身份以后,他才知道她是叛臣之女。
最后对她百般折辱。
只是她并不知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被谁泄露出去的。
这次,她怎么也得瞒住谢君砚,起码,起码她得调查清楚她父亲有没有死这一回事!
也得调查清楚,除了谢禹廷,还有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在她思绪恍惚之际,谢君砚收住了笑声,他轻柔冰寒道,“她可是叛国贼之女啊,你画她和朕,有胆子。”
“我不……”是!
秦缈猛地将他推开,杏眸瞪圆,眼眶通红,要怼辩。
她爹不是叛国贼!
她秦家世代守护大夏,忠心耿耿,她爹绝对不可能会通敌叛国的……
可那些所谓的证据,她无法推翻……
而她哥哥的确是逃到了敌国,胤皇朝去当将军了……
在最后关头她的情绪收的极快,迅速跪下,红着的眼,泪水在眼眶打转,说不尽的委屈求饶,“皇上,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有意冒犯皇上,皇上饶恕……”
“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求皇上不要杀奴婢……”
“怕朕杀你?”
“怕……”
“朕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怕?”
“奴婢,奴婢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不求名分,皇上需要奴婢,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