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叶芷芸走出林萧房间的时候目光涣散脚步虚浮，迈过门槛时还险些被绊倒，好在这一幕没有旁人看到，要不然，一定会以为昨天夜里，林萧对她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嗯……其实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直到这会儿，一想起林萧那篇“诚意满满”的天道誓词，叶芷芸还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
七个大章节，三十多个小章节，每个章节十到二十条细则，每条细则又分成三到五种不同情况分别阐述，整篇誓词算下来，至少也有数千字，这玩意儿……真是人能想出来的？
让叶芷芸感到一丝慰藉的是，如此周密的天道誓词，也证明了林萧的诚意，毕竟誓词在约束她的同时，也在约束着林萧……吧。
……
对这篇脱胎自软件用户协议的天道誓词，林萧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让他感觉有些遗憾的是，他在誓词中添加增补条款『本誓词最终解释权归撰写者林萧所有』时宣告失败。
很显然，冥冥中的天道，不允许有『最终解释权』这种逆天的东西存在。
不过这也恰好解决了林萧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那就是所谓的天道，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收起誓词母本，林萧只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跟叶芷芸的合作，他看似吃亏，然而实际上却是大赚。
一纸誓约，一个承诺，不仅解决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还将对方变成了自己的打手工具人，这里外里一算约等于赚了双倍，简称……双赢。
不过这件事儿也让林萧暗自警醒。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这次如果不是运气好，恐怕现在他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林萧捏着下巴寻思片刻，在纸上列出了一个表格，里面都是他能想到的，可以提升自己生存能力的手段。
对着表格仔细删改一番后，他站起身走出房间，正好看到蹲在院子里怔怔发呆的叶芷芸。
林萧笑道：“干什么呢？你不是说要回宗门静修吗？”
“等会儿就走。”叶芷芸回过头，双眼空洞……可见昨天夜里，林萧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既然不急着走，那不如跟我一块儿去买点东西如何？”
叶芷芸没有言语，只是起身点了点头。
林萧清楚，想要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是一件耗时耗力，且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所以和葛老头打了招呼，带着叶芷芸一同走出天符阁后，他并没有急着去购物，而是一路走走停停，四下观瞧。
……
两人在街市上晃悠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恢复一些精神的叶芷芸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买什么？”
这一路走过来，林萧遇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看看，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买。
“我也不知道。”
叶芷芸：……
正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间售卖符篆的铺子前，林萧一扬下巴：“走，进去看看。”
相比售卖符篆的铺子，这种售卖玄功术法的铺子往往显得比较冷清，两人进门时，铺子里只有一个躲在柜台后面打盹的年轻伙计。
“叮铃~”
两人刚走进门，一声清脆的铃音就在铺子里回荡开来，那小伙计立马惊醒看向门口。
待看清进门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后，他满脸堆笑从柜台后面迎了上来。
“两位想买点儿什么？”
林萧一边走一边看，随口应付道：“看看，随便看看。”
伙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声“请便”，就径自去沏了两杯热茶放在了一张圆桌上。
这还是林萧第一次进售卖玄功术法的铺子，一路看过来只觉大开眼界。
什么《玄天合欢经》、《太上洗心录》、《不动冥王咒》……
一本本听名字就十分不得了的功法术法，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摆在柜子里任人观瞧。
看到这一本本玄功术法，林萧忽然心血来潮，冲那伙计问道：“小哥，这些玄功术法就这样摆着，不怕有人看完了不买？或者来两个强人直接洗劫一空？”
听到这话，叶芷芸直接捂住了眼睛，觉得万分丢人。
那伙计倒还算镇定，只是略微一顿便开口笑道：“客人考较我了，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自然只是功法的总纲目录，真正用于修行的典籍，要等银货两讫之后再交付。”
哦，原来是这样。
林萧闻言也不觉得丢人，随手拿起一本《九五帝王功》略一翻看，只见上面记载的，果然只有什么：引导篇、导气篇……之类的东西，至于具体的行气路线却是一概没有。
“这本功法摆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可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伙计瞧了一眼林萧拿在手里的术法，又看了看坐着喝茶的叶芷芸，当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走到林萧身边轻声道：“这是本店卖得最好的术法，修炼之后可提振男子阳刚英武之气。”
林萧还在寻思，这提振阳刚英武之气到底是个什么效果时，忽然瞥见伙计脸上玩味的笑意，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再看叶芷芸，已经用一种狐疑且怜悯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