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自从跟了思语后，就觉得自己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他已经非常满足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改变，改变对于曾经身为乞丐的小七而言就意味着挨饿。
但现在思语却告诉他还有比现在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他突然对那样的生活有些向往憧憬，冲动地想要改变现状。
“我可以吗？”
思语笑了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你也看见了，最近我们突然不再为银子发愁了，因为公子很有钱，他的银子愿意给我们分享，可他为了某些目的还想改变现状，他就拜师继续学习，你当然也可以。”
“那我要怎么改变？”
“季帆是大儒，让你正式拜他为师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作为公子的书童一起旁听。小七，你就跟着公子身边伺候他笔墨，从旁听季帆讲学也是很多文人墨客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可愿意？”
小七问道：“那我中午可以过来和小姐一起用膳吗？”
具有乞丐本质的小七，最关心的永远是吃的问题。
思语笑应：“可以。”
“行，那我就去给公子当书童。”
陪着太子读书的人叫伴读，那依然是个无比荣耀的身份，可如今流落人间的沈长璟，伴读是个乞丐。
思语觉得有趣，不禁一笑，“去松涛苑后，你记得多学多听多看，少问。”
小七郑重地点了头。
酉时，沈长璟出现在秦思语的院子里，神色凝重而恍惚，走过来跪坐在思语面前一言不发。
思语正在为即将开业的香铺画图，见状，搁下了笔，“怎么来了？”
沈长璟闷闷地摇了摇头。
思语起身泡了一壶飘雪，斟了一杯递到他手里。
沈长璟慢慢饮完，放下杯子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今日才知道过去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不仅眼光短浅，还心胸狭隘。”
思语闻言一喜，这才听季帆讲学第一天就有这么多认知和感慨，看来自己当初费尽心思让季帆见到沈长璟做得非常正确。
“知识学问能开阔视野，博大胸襟，看来你今日收获颇丰。”
沈长璟颔首，突然站起身，对着秦思语恭敬一礼：“阿语，谢谢你的良苦用心。”
还没等秦思语说话，他又一礼：“还谢谢你的坚持。”
第三礼：“最后谢你给予我的一切。”
思语一愣之后，笑了起来：“你这三礼，我还真是受之有愧。我也有我的打算和目的，说难听一点，我还在利用你。”
沈长璟狡黠地一笑：“能被利用表示我还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思语顺着他的话说：“我也会让自己始终保持有利用价值。”
沈长璟闻言一怔，“你不需要。”
思语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阿璟，我想从明天开始让小七给你做书童。”
“你想他跟着我听季帆先生讲学。”
思语敛了笑，“当初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小七出手帮了我，可小七从小混迹于市井，我对他不抱太大期望，只想他能跟在你身边听你和季帆先生讲学论文，多受点熏陶，能做个明理遵规的人就好。这样，也算全了他当初出手相助我的情意。”
“好，明儿卯时四刻让他准时到松涛苑来吧。”
沈长璟的干脆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似乎有在情理之中，思语并没多言谢，而是叫了小七过来让他亲自道谢。
三人一起用过晚膳，小七又坐不住，带着阿黄出了院门，沈长璟陪着思语散完步就又回到自己院子中挑灯夜读。
* * * *
宣德街，成王府的书房内，一个俊朗男子正手捏一张信笺挑起了眉，“沈长璟邀约本王今日亥时在醉红楼见面？”
直呼当今太子名讳，下面伏地跪着的侍卫似乎习以为常，叩头答道：“属下查过了，这信确实是太子府原左卫尉现在禁军指挥使李余派人送过来的。”
男子眉眼与沈长璟有几分相像，只是眼窝深陷、眉梢外挑、唇角下垂而给人阴狠无情之感。
“李余早就不是太子王府的侍卫长了，为什么是他派人来给本王送信？”
天生多疑的性格让成王根本不相信信上之言。
旁边一幕僚恭声说道：“殿下，这信由李余派人送来才可信。殿下难道忘记了，李余可是先皇后留给太子的家奴，从小就陪伴在太子身边，也是太子唯一相信的人，连福喜都不及李余。如今以他禁军指挥使的身份肯定不会再做送信的事，但派手下禁军就很正常了。太子既然用李余的禁军来送信，就表示他是绕开了府里监视他的人，想要私下和殿下见面。”
沈长珏神情莫辨，朝幕僚扬了扬下巴：“继续说。”
幕僚像是得到了鼓励，接着说道：“殿下有姚相与太后娘娘的支持，太子对你毫无威胁可言，但太子却偏偏让李余送信给你，以太子的智商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殿下何不去见一见，听听他说什么？何况见面的地点还在醉红楼。”
沈长珏轻蔑道：“那个草包，他能有什么话对我说？我也根本不怕他玩花样。也行，就听你的，去见一见他，”
入夜，成王富丽堂皇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