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于妍、年玉和丁柔三人
谁也不说话,场面一度过于安静,见自家小姐未作表态,年玉便接手作揖道:“多谢丁姑娘出手解围,小姐和我感激不尽!”
对这位彬彬有礼,打破沉闷的男修,丁柔微笑道:“举手之劳,不用谢!”
于妍正在观察着丁柔的装扮,看起来与往日很不相同,先前合欢派诸人在场还不明显,这会儿才发觉丁柔的穿着颇为清凉或者说性感,甚至薄纱覆盖下的皮肤还有红痕若隐若现,不用想也知道发生过何事。
加上之前与合欢派打过交道,不难猜出是怎么回事,“你何时入的合欢派?”于妍终于开口说话了。
“也就最近几日的事。”丁柔不自觉微低了头,似是不想多说什么。
但于妍不想就此放过,有些事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丁柔,合欢派的修行功法以及行为作风,相信你不是不清楚,为何还要加入她们呢?”
“因为,合欢派的师兄师姐说我媚骨天成,适合双修。”丁柔微昂着头,状若自豪地说道。
“所以,你就不顾一切加入合欢派?”于妍下意识地反问道,并无恶意可在丁柔听来却是颇为刺耳。
“是又如何,我不像你天赋好还有名门正统的师承,在这竞争残酷的修真界,没有任何优势的给别人当垫脚石都不够资格。好在我媚骨天成是个双修的好料子,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都会拼命抓住,哪怕是出卖肉体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我真正的样子,不好意思,脏了你这位变异灵根天才的眼了。”丁柔的语气激动又嘲讽。
于妍深吸一口气,不想过多解释也不想掺杂个人感情,而是就事论事道:“如何修行是个人的选择与旁人无关,只要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便无伤大雅。只是合欢派向来性情放纵、缺了几分清规戒律,你既已入这合欢派,希望你能坚守底线,不去做那伤害他人、违背天道的事。”
其实正儿八经的双修、你情我愿之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可耻的,但合欢派的双修,随人随时随地皆可,缺乏尊重和敬畏之心,本质不过放任自我罢了。这般便容易失去底线和原则,逐步堕落,这也是为什么堕落魔修中起码有一半来自合欢派。
所以,这才是于妍真正担心的。
说着似是想起什么的于妍,开始盯着丁柔的眼睛步步紧逼,一字一句俱清晰,“否则,哪怕朋友一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手刃你去见阎王!”
“当然,我还想活得久一点。”听出于妍介意的点,丁柔似乎松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道。
“近日蜀城中男修失踪遇害、被采补致死的案件可与你有关?”看不出异样的于妍选择直接问道,毕竟双修之术同采补之术不过一步之差,而丁柔今晚出现的时机也颇为蹊跷,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可以跟你保证,并非我所为!”丁柔态度诚恳、不像撒谎的样子。
又盯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破绽,“望你好自为之,告辞!”于妍便带着年玉告辞离开。
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丁柔依然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
良久,“出来吧!”只见丁柔偏头似是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面无表情地道。
可不一会儿,黑暗中出现一个黑色身影,仔细一看,赫然是于妍今晚追踪的黑衣凶手。
“你都听到了,朋友一场,我掩护得了你第一次掩护不了你第二次,好自为之吧!”丁柔道。
之后再无声响,只是黑暗中的黑衣女人,袖口里隐藏的拳头,指甲都掐出血来了。
回去的路上,于妍一直闷闷不乐,要说丁柔的一番话对她毫无影响肯定是假的,自己不过占了灵根天赋的优势,才会比她多了更多的选择机会,若是自己处在她的位置上会怎样?会为了站得高、看得远或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一切甚至不择手段吗?
“小姐,不要不开心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吧,刚好子漆师兄托我给小姐带了不少好吃的。”年玉自然感受到自家小姐情绪低落,便试着转移话题。
可惜,貌似转移失败,“年玉,若是你家小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怒人怨的事,你会怎么办?”于妍问道。
“我想,小姐不管做什么事总有背后的原因,所以,我会坚定地站在小姐你这一边的!”年玉想了想道。
“你,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思考标准和判断对错吗?”于妍表面上看似生气,实则内心里还是开心的。
“这世上的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有的只是人的立场不同罢了,小姐的立场就是年玉的立场,所以年玉自然站小姐这边!”年玉补充道。
“好吧,你这些话我倒是爱听,有时候我在想其实因果才是这世上不变的定理,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做过什么事,都会种下今天的因,逃不掉明天的果。”于妍语气平静,也罢,他人之事与己无关,若每个人都要去管那么一管,可不得忙死,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是在结果发生时,出于立场去做出审判。
身后的年玉并未回应,低头的思绪似是飘出了很远,远到很久很久以前。
“对了年玉,你刚刚说子漆师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