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女子辗转难眠,拿着手电筒轻轻翻找了多处,总算找到了一支蜡烛,点燃了蜡烛,坐在客厅安静等候,如果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就好了,可惜。
“你来了。”女子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并不是女子期待的结果,但一直起伏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魂体的优势让于妍直接穿窗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衣冠不整、头发杂乱、不修边幅的女子,尤其是女子的表情在烛光映照下显得阴晴不定,不是鬼更似鬼。
于妍直接冲了上去,单手掐住女子的脖子,直截了当、突如其来的一手让女子的表情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下一秒,女子的灵魂被于妍直接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余下肉体没有灵魂的支撑,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摔倒在地,带动了桌椅,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阿妍!”卧室里有人闻声而出,刚好看到这一幕。
赵医生抱着于妍的肉体,“阿妍!”不停呼唤、拍打,见没有生息,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按压心脏。
一番操作下来,于妍甚至感受到了来自肉体的一丝牵引,好在自己及时克制住了。
折腾了半天,见依然没有任何生息,赵医生的眼眶都红了,亲吻着怀中人儿的脸颊,不停唤着,“阿妍醒醒。”魂体的女子也不知何时爬到了赵医生的身旁,哭喊着,“老公,我在这里。”只是人鬼殊途,无论如何哭喊,赵医生始终是听不见的,而于妍在场,女子到底也没敢回到肉身上。
不知怎的,这一幕看着有些心烦,于妍别开了眼。
不一会儿,赵医生抱着于妍的肉体匆匆出了门,应该是去了医院。只剩下于妍和女子。
只见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慢慢走到于妍面前,弯腰至九十度轻声道,“是我对不起你。”
“先说说看,你到底是谁?”于妍侧身避开,直接问道。
被转移话题的女子倒也不在意,只是“呵~”女子直起腰,忍不住带着自嘲、苦笑了一声。
然后,思绪飘到了远方,去拾起那些洒落在地的记忆,“我啊,前世是一位商贾之家的嫡出大小姐……”
女子缓缓道来,于妍就像听了一场东方版灰姑娘的故事,不过结局有点不同,女子名唤沈璃,出生于一介商贾之家,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如果不是因为一场意外的到来,这个家庭本该一直幸福下去。
十岁那年,母亲病逝,经历了长达一年的痛苦过后,父亲还是纳了一位姨娘,姨娘也带着一个女儿,比沈璃小一岁。姨娘很讨父亲的欢心,不仅很快替父亲生了个大胖小子,也懂得分寸,在父亲和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尊着沈璃为嫡出的大小姐。但,私下里纵容自己的女儿欺负沈璃不说,亲自动手对沈璃的打骂之事也没少做。
父亲因为要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就算逢年过节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但姨娘行事面面俱到还买通了下人,对于沈璃所说,父亲自是不相信。反倒是等父亲再一次出远门以后,姨娘和庶妹对沈璃的虐待更甚。
为了生存,沈璃慢慢学乖了,虽然还是时常遭受姨娘和庶妹的欺负,但到底是平安活到了十六岁,谈婚论嫁的年龄。
沈家与赵医堂赵家是世交,两家的孩子从小便定了娃娃亲,刚好沈璃和赵医堂的赵公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两家就商量着先让孩子见见面,然后好着手操办婚事。
那一次画舫游湖,沈璃和赵公子相遇,一见钟情。
三日后,赵医堂上门提亲,两家都很满意,定下月十五吉日结亲,皆大欢喜。但,自提亲那日之后,沈璃的身体突然抱恙并且每况愈下,药石无医。婚前抱恙,到底是不吉利,加上姨娘吹着枕头风,此事就此隐瞒了下来。
直至婚礼前一日,沈璃的身体依然不见好转甚至下不来床,在父亲的默许,姨娘的安排之下,让庶妹替沈璃出嫁。傍晚,庶妹故意穿着大红嫁衣,来到了沈璃的床前炫耀起来,这时,沈璃才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次画舫游湖,庶妹也看上了赵公子。为了帮自己的女儿抢赵公子,姨娘便在沈璃的饭食中下慢性毒药,并且买通了大夫,让父亲相信沈璃是对母亲的思念成疾,药石无望,恐怕撑不了几天了,还说服了父亲让庶妹代嫁,且对外隐瞒了一切。
知道真相的沈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她明白自己的时日无多了,但她不甘心,不甘心从小打到大被欺负,不甘心终身大事就这样被欺骗被陷害,不甘心被人夺走属于自己的幸福、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甘心充满怨恨、痛苦,孤独地死去。
这时,她看到了桌上的一把剪刀,到底是姨娘平时没少逼着自己做针线活。笑够了的庶妹眼见着转身往外走了,她一下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了那把剪刀,冲到了庶妹的后面,对着庶妹的后背猛得一扎,霎时,鲜血直流。
只见庶妹惊得张大了嘴巴,随即拼命往外跑,但沈璃更快,来到了庶妹的跟前,关上了门。沈璃居住的小院到底是偏僻落寞,平时也没几个下人愿意过来招惹晦气,任凭庶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发现异样,只当是姨娘和庶小姐又在教训大小姐罢了。
然后,在庶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