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古拉几个小时后就得被送上斩首台,所以按照这个时代的运输速度,特古拉应该就在皇都。
艾莉西亚无法通过自己的手段找到特古拉的位置,所以,很明显,他并不在官方此刻正在使用的监狱内。
那这样的话,用排除法就可以找到了。
皇都是一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城,虽然经过数次大改造,但也有着许多历史遗留的建筑,就比如说.....早前,已经被人们所遗忘的地牢。
这些地牢一般在城市地下,与下水道相邻,阴暗潮湿,如果一般人久住的话就会有一堆的疾病,很多人还未曾等到出狱的那一天,就因为这糟糕的环境死在了地牢里。
随着人权逐渐的被人们所重视,这些地牢也逐渐的被废弃,逐渐的转移到了地面。
但是,这些地牢却一直保存着,有些被二次利用,而有些,则被废弃,一直无人问津。
所以,特古拉才能在自己的牢房里,听见皇都人民对他的愤怒的声讨。
此刻,他依旧被拷在十字架上,十字架底下积蓄着鲜血,极其狼狈,他这七日滴水未进,也没吃任何的东西。
不是看守他的不给,而是他自己的原因。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肆意、淡淡的微笑。
他的双眸非常平静,深邃、幽蓝,正如过去十四岁的时候初上战场,面对那无数的残肢碎肉也依旧能保持镇定的模样。
特古拉低沉的声音,逐渐的从牢房中传出。
“回答我,阿卡古拉特,你所坚持的一切,值得吗?”
他此刻质问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被世人称之为恶魔公的自己。
“——帝国的军神啊!回答我。此刻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你,被你所守护之人送上斩首台的你,你所坚信的一生.......值得吗?”
影子站在牢房外,与巴鲁斯一起,聆听着特古拉对自己的质问。
眼前的存在,曾经是自己憎恨了半生的人。
即使是现在,他对于眼前之人,也依旧存在着怒火。
这也是丘奇会放心将这看守工作交给他的原因。
但此刻,聆听特古拉的质问。
影子与巴鲁斯的内心,此刻,竟然生起了一种难以自持的悲凉。
他们能完全体会特古拉的心情。
他们也曾是守护基铎,守护人民的军人。
也曾被冠以英雄的名誉,可是,却换来了妻儿被屠杀的命运。
虽然这其中有些许误会,但那时的心情,却仍旧让他们记忆深刻....
此刻的特古拉,正处于信念崩塌的瞬间.....
“你所坚信的是什么?”
这时,牢房内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二者齐齐张大了眼睛。
他们抬起头,就见牢房内,不知何时,站着另外一个人。
一席黑衣,黑色的短发。
正是,用缩地成寸一步进入这个地牢的夏亚。
影子与巴鲁斯齐齐对视了一眼,在那瞬间,二者全都心领神会。
他们将监控全部用某些东西遮了起来。
随后便一直沉默着,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切.....
静谧的月光透过下水道口照射进这间地牢。
此刻,被拷在十字架上的英雄,遇见了自己一直找寻的“救赎”。
二者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都并未言语.....
“亦或者说,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夏亚十分耐心的继续问道。
“是守护这个国度,是终结这场战争,是拯救因战争而遇见悲惨命运的人门,还是......为了荣耀与人民的崇拜?”
“你是谁?”特古拉问。
“你一直想要找寻的人。”夏亚说。
特古拉注视着眼前的黑发青年,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一路以来,询问的,那个关于诺亚样貌的描述。
他的瞳孔微微颤抖,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告诉我,特古拉。”
夏亚那一黑一百的双眸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将你的内心,展露在我眼前吧.....”
在荷鲁斯之眼的力量的引导下,
记忆,也随着特古拉的思绪翻腾着.....
......
大雨在倾盆着,哗啦的雨点拍打在大地上,雨水混着血水流淌着。
在尸堆中,满头白发的特古拉跪在地上,雨水浸润了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的身上浑身是伤,惊恐而慌张的捂着自己前面躺在地上那人的伤口。
在他的面前,穿着一件双排扣礼服的索耶虚弱的喘息着,奄奄一息。
他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意识,看向了特古拉。
“阿卡古拉特,或许,余的命运就要在今日终结了。”
“您别说话!”特古拉更咽道,“不会的,您是基铎的王,是基铎最最伟大的王,神会庇佑你的。”
索耶咧开嘴角,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神,或许早就已经抛弃这个世界了吧......”
他努力挣扎着转过头,注视着特古拉。
“阿卡古拉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