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摔得坐到了地上,痛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顾炎武感觉那个屁股似乎要开裂了一般。
情急下还揪了前面那个妇人的头发,那个妇人发出一声吃痛的尖叫。这个妇人一转脸,顾炎武都有一丝惊恐
还好旁边人眼疾手快扶住了才没有跟着摔倒,可那头发却活生生被顾炎武给扯下了一缕来,露出指甲盖大一片光秃秃的头皮,还带着一丝血丝。
那妇人是村里刘家屠户的媳妇,也是个出了名的泼辣户,菜园子里少了一根黄瓜,能足足骂两个时辰的主儿。
哪个骂人都能不带重样的,从早骂到晚,也是可以的。
刘家媳妇看到是顾炎武扯了自己头发,顾炎武一个男人,还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骂骂咧咧,真想不到一个男人竟然像一个泼妇一般。
非但一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有,刘家媳妇的脸色顿时就好不好了。
双手叉腰照着顾炎武梳得油光粉面的脸就狠狠啐了一口,吐了一口唾沫,
“你个黑眼子的,杂种,笨手笨脚的站不稳摔了个底朝天,还扯姑奶的头发,你不得好死哇……你个串花子的杂种。”
有趣有趣,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和一个屠夫媳妇骂起来了。
顾炎武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一副要干仗的架势,但是刘家的媳妇也不是怕事的种,怕事的就不是屠夫的媳妇了。
这一场事情的始作俑者顾浅浅,却早已挤进了余式母亲的屋子里面。
这时候的屋子里也都挤满了人,不过相比较外面的人,屋子里的人还算是安静一些,大家伙都没敢啃声,都仔细听着,大夫的诊断,这一屋子的人,都是顾家的长工,对德化都是关切的。
不像这些屋外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人。
顾浅浅悄悄挪动到了屋内的床角,站在余式母亲的身后。视线落在面前床上躺着的余德化的身上,唇瓣紧紧咬着。
生怕大声喘息,会妨碍到大夫的诊断。
余德化直挺挺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上的血被擦掉了一些,脚上的伤也做过了处理,包得跟个大粽子似的。布条也是这里一条那里一条的。大夫在那里为他诊断着别的部位。
此时已经是深夜,屋外的顾炎武和刘家媳妇也停止了争吵,外面的人没有听到屋内的动静,也是先准备散去了。
顾家大小长工,还有几个平时对母亲也算恭敬的几个人,都伸长着脖子站在床边,余式被两个妇人扶着坐在一边的长条凳上,余式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用手紧捂着嘴,眼巴巴的看着大夫
顾浅浅环顾了的看了眼众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床上。
这屋里光线本就不好,又加上没个灯,就那种老式得灯油。本来就只有微弱的光亮,现在又呼啦啦涌进来这么多人,余德化,满头满脸的血和泥,她想要看看他的气色来判断受伤状况都不行!
幸好从自己这个角度,她却能看见那个村医大夫,在余德化的双腿上轻轻按摸着什么,那老头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顾浅浅的心里凝重起来,紧皱着眉头,难不成命能保住,却要落下啥残疾不成。
这所谓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心里才刚转过这个念头,床边,大夫,便收了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转过身来斟酌了一下,郑重的对守在床前的余式说道:
“老嫂子啊,德化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哎,前后你跟我一起回一趟我家吧,拿两副药回来给德化喝,他这趟失了好多血,血是人身体的根本,好歹做点好的给他补一补,以免将来落下病根子。”
余式听到这些似乎是放下了心。
“是是是,那是当然。”余式连连点头,
“那德化其他地方,没啥事吧?”一个长工问道
老头子顿了顿,脸色顿时凝重下来,看了眼余德化的腿,皱了下眉头,沉声道:“那双腿,怕是永远站不起来了,估摸着是废了!”
这老头前面的半截子的话,让余式,他们松了一口气。可是后面紧跟着的那半截话,却是让余式,和长工们刚热乎一点的心,再次凉了一大截子!
余式受不住这个打击,眼睛一翻白,直接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还好顾浅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余式母亲,否则余式,的额头要是砸到了,磕到地上,少不得砸个血窟窿出来。
没人有心思管余式这边,屋里一片愁云惨雾,顾炎庭的表妹,又抑扬顿挫的哭了起来。她就怕别人找她寻那个赔偿。因为这些长工都是她签的,她可在这里吃了不少的油水呢。
顾浅浅吃力的扶着孙氏,心里也是很沉,视线落在余德化的腿上,心道怕是板车翻滚的时候压坏了腿上的骨头和筋脉。
但是这是搁在这古时代的医疗技术,余德化,想要重新站起来,难如登天那。
这时候,一个和余德化要好的长工好,问到,“德化的腿是,一条腿还是一双?”
“一双。”
“当真……一点都没得治?”
老头叹了口气,“这事若是搁在县城那些大地方有钱有势的老爷们身上,许是还有四成的指望,搁在咱,这里,鸟都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