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光。
淡淡的,灼灼的,在刺激着林霄的眼睛。
接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整个人惊坐而起,刺眼的白炽灯亮的他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适应这种光亮,他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中休养,那场仿佛结束不了的针灸,仿佛是一场梦。
嘎吱。
有人推门进来,接着,便加快步伐靠近上来。
“老师,你终于醒了。”
苏小小情难自已,牢牢抱住了林霄的身体,“刚才在手术室,你把大家都吓坏了,我们还以为你……”
她声音停住,没敢再说下去。
尽管是医疗工作者,可经历过父亲重病,让她对那些不好的字眼充满了忌惮。
林霄笑了笑,轻拍着她的后背,揶揄道:“怕什么,哪有说主刀医生下不来手术台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你别说了!”
苏小小连忙制止,俏脸紧绷,“洪院都说了,《天圣玄针》里各针法的运气方式有所不同,像你这样连续使用,是很容易把自己伤到的!”
林霄一怔,随即就回过神来。
想必是老师查到了相关资料,才会如此告诫洪院吧?
爷爷的遗物中,的确也记录了相似的文字,但不同的是,爷爷是以身试针,亲自测试出来的结果。
林霄甚至怀疑,爷爷的去世,是否就和学习《天圣玄针》有关。
当然,那些都无从考证,他向国外的父母打过电话咨询,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不说这些。”
把苏小小轻轻推开,林霄问道,“患者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他可谓是吐血三升,若是功亏一篑,那他就真的要以头抢地了。
好在苏小小明媚一笑,让他瞬间就心安下来。
“脑梗租已经控制住了,沐主任又给他打了一剂消栓针,就转到普通病房了,现在有家属陪同,算是彻底脱离危险期了。”
“那就好。”
林霄顿感轻松,身子惬意的往后一靠,窝在了柔软的病床里。
他这才注意到,身下并非医院的制式床单,而是一床毛毯,材质精致,轻柔亲肤,说不出的舒服。
而且,上面还画着几只可爱的小熊,明显是少女们会喜欢的风格。
看了看正在倒水的苏小小,林霄笑着说道:“给我用普通床单就行了,万一把你的毛毯弄脏,那就犯不着了。”
“这不是我的毛毯。”
苏小小却是摇摇头,“是沐主任担心你睡不惯,才把她的毯子拿给你的。”
“嗯?”
林霄怔住了。
手掌在毛毯上轻轻划过,实在没办法把这种二次元画风,与那个冷若冰霜的沐主任联系在一起。
咚咚。
这时候,一道敲门声传来。
洪连城带着钱从章以及神经外科的几名医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林霄汗颜一笑:“洪院,不用搞这么大阵仗吧,我就是有点脱力,多吃几顿饭就没事了。”
“我巴不得是那样。”
见他状态有所回暖,洪连城也一改进门时的小心,甩过一份检查报告,“自己看,刚下手术台的时候,你出现了长达五分钟的心衰,要不是钱老及时施针,估计我又要给你安排抢救了!”
林霄怔了下,连忙往几个与心脉有关的穴位看去,确实有针灸过的痕迹。
目光游入众人,停在了钱从章的身上:“钱老,多谢了。”
“这点小忙,不足挂齿。”
钱从章连连摆手,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放林霄施针的画面。
那是他这一生都从未见过的神奇。
不止是他,这些神经外科的医生们,亦是问着同一个诛心的问题。
换做自己,能把一个脑疝代偿期的危重患者救回来么?
下一刻,林霄的眼睛突然亮起。
人群中竟然还有两张熟悉的面孔。
“郭老,还有周主任。”
林霄微笑的打着招呼,“也要多谢你们,喝酒喝到一半,还不忘赶过来救我的台。”
缩在最后面的郭怀义与周庆年,双双闹了个大红脸。
他们的眼皮疯狂跳动,亦如心头窜涌蹦跳的怒火。
救台?
他们有没有救台先不说,这小子酷爱拆台绝对是真的!
太特么的气人了!
“周主任,还不跟林医生道歉!”
察觉气氛微妙,洪连城立刻出面,打下圆场,“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一定要果断授权,如果林霄有开颅的权利,还需要他把自己累成这样吗!”
“是。”
周庆年表面低头,心里却一百个不服。
说得好像林霄对开颅手术就能十拿九稳一样!
对于这二人的道歉,林霄并不在意,他随意摆了摆手,目光便找回钱从章。
“钱老,我听说你有个弟子,天赋很高。”
“嗯?”
钱从章先是一怔,而后读出些许深意,五官都隐隐颤动起来,“是我的关门弟子,天赋确实是这几十年来,我见过最优秀的后生,当然,如果林医生你有意收徒,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