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仁回到府上没多久,周贤带着泰诺德上门了。周道仁沉思了一会儿,让家丁把他们带到后院较为安静的书房里,周道仁口里却不停的念叨:泰诺德,好一个泰诺德。
对于自己的儿子周贤,一直颇为他头疼,表面上顺从父母,完全一副忠义孝子的典范,但是周道仁心里知道他的儿子周贤可不是表面那样简单,刚开始背地里干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勾当,周道仁并未在意,没想自从泰诺德归到他门下,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为了这个国家,他必须要和这个逆子划清界限,至于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泰诺德的突然到访,这着实让周道仁吃了一惊,他也曾私下里打听过泰诺德的背景,居然出奇的干净:生于威远国偏远地区,自小父母双亡,六岁背井离乡,自此杳无音讯。直到前年出现在了安魁国,并被周贤收于门下。至于失踪的那些年去哪了,干了些什么却没人知道了。
周道仁直起腰版,轻咳一声,迈着四方步,奔着书房走去!
周道仁进了书房,原本仰在椅子上的周贤想被电击一样,一下站了起来,而正在欣赏周道仁书房的陈设的泰诺德只是对着周道仁微笑点头。
“父王,这位是……”周贤紧张到了极点。
“鄙人,泰诺德!”泰诺德接过话茬,有礼有节的说道。
周道仁凝视着泰诺德,泰诺德迎着周道仁的目光,并报以礼貌性的微笑。许久,周道仁说道:“贤儿,你先退下,我和泰先生有话要说!”周贤不安的看了一样泰诺德,泰诺德正向他轻轻地点头。
周贤出了书房,又不敢离开。既担心父亲的安危,有担心泰诺德被父亲杀害。他不停在门外踱步,时不时地还会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但是什么也听不到。一个时辰过去,里面依然悄无声息。此时周贤像热锅上的蚂蚁聒噪不安。正当他下定决心闯进去之时,吱扭一声,门开了。泰诺德走了出来,从他的表情上看有什么异样。
“泰先生,你们说了这么久,到底说了什么!”周贤迫不及待的问道。
泰诺德微微一笑,在周贤的耳边低声道:“这几日好好陪着老爷子,尽尽孝道吧!”说完,便离开了。
此话,周贤甚是不解,他不明白泰诺德话中是什么意思。正在这时,周道仁脚步踉跄的走了出来,险些摔倒在周贤面前,幸好周贤及时扶住了他,这时周贤才发现周老爷子脸色惨白,身体还在不停的打着寒颤。虽然周贤一心想要篡位谋反,但对周老爷子还是十分尊敬的。看见周老爷子如此模样,心里有些担心,急忙把父亲搀到前堂的宴客厅。看着老爷子安顿好,周贤战战兢兢的站在下手便,心里极为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老爷子和泰诺德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而且泰诺德临走前,还扔下了那样的话。他确实想借助这个来路不明的泰诺德成就大事,但是也担心父亲的安危。
周道仁的一声轻咳一声,把周贤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父亲发白的脸色有些红润,心里稍安。
“贤儿”周道仁轻轻叫了一声。
在周贤的印象中,老爷子这么叫他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让周贤更是不安。
“父亲!”周贤紧紧的拉住父亲的衣角。
周道仁慢慢转过头,凝视周贤许久。最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摇了摇头。对着周贤挥了挥手。周贤知道父亲这是让自己离开,但是他心有不甘,他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父亲,刚刚……”周贤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周道仁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泪如雨下,刚开始还控制着情绪,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周贤见此情景,不知所措,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模样。
焦急道:“父亲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泰诺德!”此时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带泰诺德来见父亲。
周道仁对周贤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痛哭不止,直至声嘶力竭,最后再没有了力气晕了过去。
这可把周贤吓得够呛,一边招呼家丁去找太医,一边拍打父亲的前胸后背。
当太医赶来之时,周道仁已经气绝多时。
谁也没有想到立下当时奇功、万人敬仰的宰相周道仁以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走了,最后太医确认周道仁死于心衰。
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安魁国,众人无不伤心流泪,几乎每家每户披麻戴孝,以纪念这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宰相大人。周道仁出殡那天,皇帝肖远亲自为他扶灵。看着伤心欲绝的周贤,肖远并有出言安慰,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贤惊讶不仅仅是朝廷的所有官员悉数到场,就连威远国国君俞平伯也来了,虽然他许久不问朝政,把所有事物全权交由大公子濡文处理,但是周道仁的死,他居然亲自来了。周贤对于其中的缘由却不得而知了。
让周贤感到不解的是,按常理来说另一国的国君来到本国,本国之君应该准备的特别隆重,但是君主肖远不仅仅没有做任何的准备,甚至连面也没见。俞平伯也是没有要和肖远见面的意思,周道仁下葬后,遍直接去了。
周道仁的丧事虽然仅仅持续了十天,但是全国百姓的内心的伤痛却不是仅仅十天就化解的。
这一日,花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