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对云沐颜的身份很在意,而那个邪魅妖冶的白衣男子对‘谢公子’的称呼她也很在意。
可她没有多问,既然‘谢公子’不愿意告诉她,她自然不会给他添乱,侯远洋也气不打一出来,眼见就要抬腿冲到她的面前,想质问她,白空尘伸手拦住了他。
“你干嘛!放开!大爷的,你给我放开!放开!放!……放开!”
侯远洋一边喊,一边死命地推开白空尘,还一个劲儿地将他牢牢抓住自己的手往外掰,可都没什么用。
我早跟你说过,她不是云三小姐,是愿安,你生气对她没有任何用,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我……,我就是看不惯,她用着云姑娘的脸,还摆出一副这样的态度。
什么态度,那你觉得她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我们,或是对城主,你我就不管了,记得看好城主。
侯远洋自然知道白空尘说这话的意思,说到这,侯远洋也彻底说不出话了,当初是他们让云沐颜离开的,就连自己都什么也没做,现在又在气什么。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云沐颜。
在旁边的人看来,只是一个人拦住了另一个人而已,而被拦住的人因为挣脱不开,而变得沮丧,甚至灰心。
一旁的云沐颜只听到侯远洋在一个劲儿地喊放开,其它的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百无聊赖地问了一句:“你们干嘛呢,没事干就开始内讧了吗!”
“没什么!”
侯远洋这时觉得自己前段时间一定是瞎了,居然会觉得这种家伙和云姑娘相像,刚刚也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哦,也是,你们怎样和我无关,走吧,回去后,我要还有事要办呢。”说完,牵着莺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消失的蝉鸣又渐渐出现,莺儿看着手中的灯笼,渐渐微弱的烛火不足以照亮眼前的道路,却还是安心地跟着牵着她手的人向前走去。
比起气急败坏的侯远洋,一旁的独孤安世更显失落,他知道侯远洋刚才想干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毕竟,要是换做了她,就算他只是无缘无故地出去几天,她也会很担心,怕他出事。
你又在想什么,她是喜欢你才会关心你,可现在她都不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就连这个假扮她的愿安都可以百般迁就,就因为有可能是她吗……
“侯大哥,我们和他约定好的时间只怕会提早到来,到时候,用不了两个月,愿安就不再会是她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些尸体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白大哥,麻烦你想办法带些鲜血回去。”
三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可始终都没有追上前面的两人,就连唯一的一个灯笼都到了别人的手中,仿佛跟他们作对似的,皎洁的月光也消失不见。
莺儿出现得突然,这里没有她的住处,云沐颜只好将自己住处的床让给了她,自己则在隔间打地铺,还想着要不要快点把她送到云庄,拿回自己的床。
也只有在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子的模样,又不能随意告诉莺儿,就只好让莺儿睡床,等到莺儿就寝时才拿着被子去隔壁的书房。
“公子,莺儿可以不睡床的,莺儿已经习惯睡在地板上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别说吃饭,莺儿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现在她却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种话已经不知道是听第几遍了,连一个时辰都不到,云沐颜就跟安慰了她好几次,还不停地说自己没事。
“莺儿,”云沐颜的语气带着无奈,“没关系的,你就放心大胆地睡个好觉,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至于睡地板,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你一个小姑娘抢床呢,对吧!你难道想让我被其他人笑话吗?”
听了这话,莺儿就难过地低着头,双手抓紧蚕丝被,嗫嚅地发出很小的声音。
“不是的……莺儿只是怕公子会着凉,没有别的想法……如果,公子不喜欢的话……莺儿绝不再问,公子千万别生气,也不要赶莺儿走……”
云沐颜最受不了别人哭了,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只好手忙脚乱地将抱着的被子放到一边,立马凑过去安慰她。
“你呢?也别哭了,也不用担心,只要安心睡觉就好,我也很累了……”说着还真打了个哈欠。
“早点休息好吗?我就在隔壁的书房,有事的话叫我就行,嗯!别担心。”
她坐在床边,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莺儿的背,安慰她,见莺儿没有再哭,云沐颜也放下心来,准备去抱自己的被子,没想到莺儿又开口了。
“公子,莺儿害怕,公子可以……陪着莺儿吗?……”
莺儿盖着被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低着头,问得很小心,她是真的害怕,她怕一觉醒来,温柔的‘谢公子’只是她做过的一个美梦。
“我……”
云沐颜‘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她自然是没关系,可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要是答应了莺儿,那不是占她便宜吗?
半天,她才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
“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