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马车边等了三个时辰,夏夜的风很凉爽,可他只能守着一直‘哼哧哼哧’的马儿喂蚊子,早已不耐烦,却还是在这等着。
他看见一个人醉醺醺地出了酒楼,那人和同行的人分开后,就坐上了他看管的马车。
不一会,就响起了‘辘辘’的声音,又过了一会,马车由颠簸逐渐趋于平缓直至停下。
“台主,到了。”他对着马车里喊到。
仆人的声音响起,他动了动因喝酒过度而麻痹的身体,可半天都没从坐位上起身,只好含糊不清地对着马车外的仆人说了些什么。
至于说的是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马车外的仆人了,他毕竟跟了马车里的人这么久,再加上眼前的状况,无非是把他扶下车之类的命令。
“台主,小心门槛。”
这时,有两个人向他们这边跑来,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在快速地走更为适合,因为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可步伐却赶紧利落。
他没太在意,只是扶着喝醉的人进入大门,可那两个人却如鬼魅般一直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正当他停下,打算好好地观察一下眼前的这两个人时,左边那位手里的剑早已出鞘,而右边的那一个手指弯成了鹰爪的模样,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他想呼救,可周围的人都已早早入睡,就连看守大门的也不在,喉咙被死死抓住,就算他想呼救,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他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时,风中隐约传来一声铃响,眼前的人放开了他,呆呆地站在一边,脸上的迷茫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失去了指挥的猎犬。
见状,他立马扶起因害怕而被自己摔倒地上的东西,那个拿着剑的人也停住了,而被他扶起的人早已清醒了过来,惊恐地瞪着眼睛。
两人就那么看着,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跑不动,就那么死死地盯着眼前倒映出他们神色的刀剑,而突然出现的人也没有动。
僵持片刻,又是一声铃响,只不过,这次比刚才更清晰,可还是很小,甚至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两人的眼神由惊恐变为惊讶,直到其中一人手里的剑掉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音,注意到剑上有血迹,他们才回过神来。
几乎是同时,他们又看见眼前的两人都倒了下来,其中一个脖子上有血,另一个像是服了什么药物爆体而亡,是个内力强大的高手。
接连发生的事让他们很疑惑,可更多的是恐惧,如果地上的人没有自杀,那死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就连刚才的鲜血都看得一清二楚,两人似乎是被吓傻了,不一会,才连滚带爬地进了庭院,锁上门后,还不忘让人立马将外面的尸体抬进来。
这已经是她待在永昼城的第十二天了,独孤安世也没有告诉她,到底找她来干什么,她已经快待不下去了。
她坐在永昼城山上的一个小亭子里胡思乱想着自己的狗狗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想着想着她就走神了……
她想着狗狗的名字,想着回摘星楼时要不要带上他,想着今年要什么时候会摘星楼才好,想着自己要何时告诉阿爹阿娘自己是“愿安”,想着‘愿安’这个名字的由来……
不知是她这段时间太无所事事,还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他们终于有所行动。
这个月农历七月初七是七夕节,一天后,也就是她来这儿的第十四天,独孤安世说要她和他们一起去逛夜市。
终于要开始了,我来了这么些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原来是要在这一天将我带出去吸引注意力啊!看来这独孤安世也不是榆木脑袋嘛!
当侯远洋问起为何要这样做时,就连独孤安世自己也想不明白,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想改也改不了,那就试试吧,打消这个念头也好……
看见事情终于有进展,云沐颜还高兴了好久,交易越早完成,她也可以尽早离开这里,还可以到处悠悠闲闲地好好玩儿一段时间,想想都觉得开心。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独孤安世派人来给她做衣裳,还要量一下她的尺寸。
她是个女子,虽然不会影响到愿安,但暴露毕竟不好,只好和眼前的那张死鱼脸讨价还价。
“白公子,这后天就要行动了,现在才做衣服只怕也来不及了,要不这样,我自己去街上买几件就好,就不必劳烦你们了。”
看着那几位正准备替她量尺寸的妇人,云沐颜虽然不想自己买衣服,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她也很少自己买衣服,在摘星楼和云庄都有专人替她制作衣裙,偶尔要买,也是突发情况,所以她根本就没正儿八经地挑过衣服。
“云庄主不必担心,这种小事我们早已料到,况且,此次为颜姑娘量体裁衣主要的还是为了后面的计划,还请云庄主配合。”
死鱼脸!别以为你没有表情我就会被你吓到!想套路我?我偏要自己去买!
云沐颜为难地看向白空尘,含蓄地说到:“我的衣裙都有专人为我制作……突然换人了我也不习惯,而且她们也不知道我的喜好……”
白空尘本就不擅长讲话,也不喜欢讲话,但独孤安世的话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