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不屑、嘲讽,可侯远洋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与人交友不就应该坦坦荡荡吗?你怎么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能不能别见谁都是安插在我们永昼城的探子!
白空尘没有理他,只想着如何完成独孤安世交给他的任务,以至于越走越快,将侯远洋甩到了身后。
御花园里,宇文澈满心欢喜地向父皇母后展示前几天刚学的剑术。
他穿着淡蓝色的骑马装,剑在手中舞动,因为不太熟练,有时还会抓着剑打拳,还有好几次,剑差点脱手。
他有点气馁,但看到母后笑了,他也笑了,而父皇则是一边摇头一边笑,还没有舞完,他便随手将剑扔到草地上,跑到石桌边上喝着母后早已帮他倒好的水。
“父皇,母后,怎么样,怎么样,澈儿舞得好吗!”
宇文澈看了看他的父皇,又看了看他的母后,迫不及待想得到他们的夸奖。
皇后一边笑着帮他擦汗,一边说:“澈儿舞的很好。”得到母后的肯定后,又看向他的父皇,满脸的期待,“澈儿,还要继续努力,即使做的很好也不要骄傲……”
宇文瀚还没有说完,宇文澈就模仿着父皇以往的语气神色接着说,一边说一边把脸凑过去,让母后帮他擦汗,手中已经拿起了一块点心。
“要谦虚,知道啦!父皇,澈儿记得!”
在他们谈笑聊天的时候,一旁的草丛里躲着一个小男孩,看着他们聊天、说笑,一直到他们离开,才蹑手蹑脚地从草丛里出来,跑开了……
“澈儿……澈儿,在想什么呢?”
宇文澈听到有人叫他,回过神来才想起——原来母后已经不在了。
“澈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父皇,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而已。”
宇文瀚看着宇文澈,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英俊高大,他觉得他长大了,但好像又没有长大……
他微微叹了叹气,看来自己还得再多撑几年……他和阿羌的澈儿才配得上穿着的这件龙袍。
阿羌是皇后的闺名,就算是在人前,宇文瀚也总是这样称呼她,而不是叫她皇后。
宇文澈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看着碗里的八宝鸡,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父皇,父皇已经老了很多,但依旧是他记忆中英明神武、高大无比的父皇。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即使母后不在了,父皇还在,还和小时候一样,总是陪在自己身边。
小男孩离开草丛后一直跑一直跑,离开御花园,绕过一座座他并不熟悉的宫殿,最后在一座不起眼的宫殿前,他停了下来,在门口站了一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这里是思仪宫,戚萱的住处。
他跑得满头大汗,门口的宫人见他跑的急,也没有拦他,就只匆匆行了个礼。
“母妃!母妃!你在吗!”宇文讳放缓脚步,边走边喊。
“怎么了?讳儿。”
戚萱掀开珠帘,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的神色很平淡,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深蓝色的衣裙非常华丽。
“母妃,为什么父皇只看澈皇弟舞剑却不看讳儿舞剑?讳儿也会舞剑。”
宇文讳很少见到他的父皇,不是宇文瀚不喜欢他,而是戚萱不让他去见宇文瀚。
“母妃去找父皇,和父皇一起看讳儿舞剑好吗?”
他带着一点期盼,似乎还有一丝祈求,戚萱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宇文讳却隐隐觉得眼前的母妃生气了。
“讳儿,母妃不是说过,不准你去凤栖宫吗,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偷偷去呢。”
“讳儿没有,讳儿只是一个人在御花园玩耍,过了一会儿,父皇才和皇后娘娘带着澈皇弟过来的!”
宇文讳怕戚萱生气,立马解释是他先去,他们后到的,也没有再让戚萱叫他的父皇过来。
小男孩儿只好一个人坐在御花园里的水池旁边,明明离得很近,自己却只能羡慕地听着不远处的欢声笑语……
“永昼城那边怎么样,独孤安世的一举一动你们都要留心,别放过任何一件小事。”
亭子由一个走廊连接,直通湖中心,宇文讳就坐在亭子里,满湖的荷花已经开过,只剩一些残叶。
除太子以外,宇文族的皇子在成年后都可以搬出皇宫,另立府邸,新府邸却只能建在都城之中。
“王爷,永昼城的探子是很久以前趁乱安***的,独孤安世正在处理这件事。”
他并没有太着急,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满湖的残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平静,一如眼前波澜不惊的湖面。
“最近一次得到消息是在什么时候。”
“回王爷,两个月前开始就没有消息传来,不知是否要重新部署?”
“都过去这么久了,说明独孤安世早有防备。”
“请王爷吩咐。”
“先把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要找的人也找好,永昼城的事听我吩咐。”
等宇文讳走过,侍卫才抬起头,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送他大步离开。
赭红色的衣物,漆黑的长发,刚毅俊朗的侧脸,高大的身形,显得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