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说亲,苏姨娘的儿子四公子也订了亲,唯独她的两个儿子,一个都还没着落。
二公子宁正安就不说了,母子二人几乎反目,宁正安压根就不再听她的话。
可她的小儿子宁浩闲,眼看着过了这个年,就要弱冠了,不能被人给落在后面。
觉得苏姨娘对她儿子的事压根不上心,郑姨娘今日这才又来找老夫人。可老夫人屋里的宋妈妈却说老夫人在睡着,再次把她给打发了出来。
听着屋里老夫人的说话声,郑姨娘再蠢,一琢磨也明白了,老夫人这是彻底不想管。
在老夫人那里屡次碰壁,如今见到苏姨娘,她就跟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陪着笑脸凑了上去,非要到苏姨娘屋里坐坐。
苏姨娘冷冷淡淡地把她带回了自己院中。
二人刚坐下,茶杯刚端起来,沈灵舟就来了。
沈灵舟就当没看见郑姨娘,笑着对苏姨娘说:“苏姨娘,我想给世子哥哥做一身衣裳,库房里可还有什么好料子,你帮我挑几匹来?”
苏姨娘笑着打趣道:“呦,沈姑娘从前可都是连针线都不拿的人,如今居然要亲手给世子爷做衣裳了。”
沈灵舟往里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发窘。
苏姨娘笑着把沈灵舟让着坐了:“你稍坐片刻,先喝杯茶,我去给你拿了来。”
沈灵舟:“多谢苏姨娘。”
等丫鬟给沈灵舟奉上了茶,苏姨娘带着丫鬟走了。屋内就剩下郑姨娘和她的丫鬟,还有沈灵舟和蔷薇。
沈灵舟一边喝着茶,一边一脸愁容道:“蔷薇啊,待会拿了料子你先送回去,我先去梅姨娘那坐一会儿。”
蔷薇劝:“姑娘,您又偷懒,周家老爷和沈将军,还有九皇子送来的嫁妆单子,您还没看完呢。”
沈灵舟叹气:“就是那嫁妆单子都太长,看得我头晕,我才想躲一会儿。”
看着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茶的漂亮姑娘,听着她那故意显摆的话,郑姨娘的心里就跟打翻了陈年醋缸,又酸,又恨,又不甘,目光怨毒。
沈灵舟看了她一眼,故意笑着问:“苏姨娘这眼神,可是悔不当初?现在想想,我还得谢谢你当年的退婚之恩,不然,我怎么能有机会和我那么好的世子哥哥订亲呢。”
郑姨娘双手捏着帕子,气得咬牙切齿,低声讥讽道:“不知廉耻,和弟弟订了亲,又要去和哥哥订亲。”
蔷薇脸色一变,往前站了一步,就想开口训斥。
沈灵舟拉住蔷薇,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看向郑姨娘,冷哼一声道:“那也比您家二公子至今无人愿嫁的好,说起来,都是你这个亲娘作出来的。”
这话诛心,戳到了郑姨娘的痛处,她气得站起来:“你……”
沈灵舟坐着纹丝不动,接着说:“原本二公子也是个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也算得上前途光明,就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娘,如今才混得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可惜喽。”
郑姨娘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指着沈灵舟口不择言道:“早知道当年就该拿石头直接砸死你!”
沈灵舟脸色一变,站起来:“我就记得当年推我的人是你身边的丫鬟珍珠嘛,原来还真是你。”
郑姨娘被沈灵舟刚才那番话气得昏了头:“是我又怎么样,我当真是后悔当年手软,没弄死你。”
沈灵舟笑了笑,不再接话。
屋内一时寂静如斯,郑姨娘被身边丫鬟扯了扯衣裳,回过味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要是告到那父子二人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郑姨娘纠结万分,要不要往回找补找补,说自己说的是气话,让沈灵舟不要当真时,就听里间传来了脚步声。
最先出来的是面色铁青压抑着怒气的镇远侯,随后是冷着脸的宁奕驰,最后居然是满眼怨恨无地自容的宁浩闲。
事情办完,沈灵舟也懒得再管后续的事儿,和镇远侯福了福身,上前牵着宁奕驰的袖子直接走了。
二人走出门之际,听到屋里传来郑姨娘的哭嚎声和求饶声。
沈灵舟好奇回头,就见镇远侯甩开抱着他腿的郑姨娘,一句话都没说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是失望透顶了吧,连话都不愿意多说。沈灵舟拉着宁奕驰往旁边一步,把路让开,让镇远侯先走了过去。
屋里传来了宁浩闲失望至极地控诉声,随后他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路狂奔走了。
当天晚上,沈灵舟就听说郑姨娘被赶出了侯府,送去了一个偏僻的庄子上,说是侯爷下了命令,一辈子不允许她再踏进侯府半步。
走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婆子,背了一个包袱。
本来没人送,后来马车走了好一阵子,五公子宁浩闲才追了出去。
在沈灵舟的意料之中,她这个舟舟现在好好活着,加上郑姨娘有两个儿子在,侯爷伯伯不会要了郑姨娘的命。
不过现在她也只能做到如此,总不能她跑去亲自动手把那恶毒女人掐死。
府里没了郑姨娘,她原来使唤的下人也全都被打发了。
宁正安这么多年虽然没混出什么军功,可他长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