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不打了, 这怎么能行,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沈灵舟从宁奕驰肩膀上抬起小脑袋,伸着小胖手, 可怜兮兮地往菘蓝那里够着:“舟舟打,打!”
她肯定, 要是这次不一鼓作气打了, 她再没勇气去挨那第二次针扎了。
她这耳朵都搓麻了,菘蓝说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可以扎了。要是现在走了, 那刚才不是白搓那么久了。
可宁奕驰脚下就是不停,抱着她就走, 语气霸道:“不打了。”
都疼哭了, 还打什么打。面对这么个娇里娇气的小东西, 她那丫鬟也真敢下手。
宁奕驰脸色沉了沉:“长大之前,莫要给她打。”这话显然是对菘蓝说的。
菘蓝忙应道:“是, 奴婢记住了。”
世子哥哥能不能讲点儿道理呀。沈灵舟真的好气,两只小胖拳头在宁奕驰肩膀上拼命砸:“舟舟要打!好看, 好看!”
就打这一只, 难不成让她以后戴一只耳环吗?
可宁奕驰就跟听不见一样, 还是迈着大步往前走。
沈灵舟气得两条小胖腿也开始踢蹬个不停,还伸手去揪宁奕驰耳朵, 气鼓鼓,奶凶奶凶的:“舟舟打!”
宁奕驰看着小姑娘,见她眼泪吧嚓的还坚持要打,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这么小的小东西就知道臭美了。
想到她珠翠满头, 珠光宝气那一幕, 宁奕驰忍不住想笑。小东西可不就是知道臭美了嘛。
要是他没来之前打完也就算了,既然他在这,就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挨那另外一针。
见小姑娘像条鱼似的,在他胳膊上扑腾个不停,宁奕驰大手用力,把小姑娘两条小胖腿儿抱牢了,免得她摔下去。
沈灵舟眼看着菘蓝她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她被抱着出了院门,一个转弯就看不见她们了。
知道她这另外一只耳洞是没戏了,沈灵舟这个气呀!
打也没有用,踢也没有用,沈灵舟恨得牙痒痒,扑到宁奕驰脸上吭哧就咬了上去。
宁奕驰眼角直抽抽,大手兜着小姑娘后脑勺:“松开。”
不松,不松,就不松!咬死你个蛮横无理的霸道鬼!
一个小团子的一口小奶牙能有什么力道,加上他的脸上也没什么肉不好咬,小姑娘在那跟小狗磨牙似的不痛不痒的,主要是沾了一脸口水不像话。
宁奕驰颇为嫌弃地又警告了一次:“松嘴。”
可小姑娘还不松,抱着他的脸,吭哧吭哧一直咬。
宁奕驰几番警告无果之后,抬起手,在小姑娘圆墩墩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这一下,沈灵舟炸毛了。委屈不已地哇一声哭出来。
她在那打耳洞打得好好的,眼看着就要打好了,可世子爷他老人家非跑来搞破坏,搞完破坏还打她!
一天天的,总挨打,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沈灵舟踢蹬着两条小胖腿儿,可还是被世子爷冷酷无情地抱回了他的院子。
怕她扑腾得再碰到那只带了茶叶杆的耳朵,宁奕驰一只手稳稳抱住那两条小胖腿,另外一只手绕到后面,小心护着她的小脑袋。
见胖乎乎的小姑娘被世子爷抱在怀里哭呢,常山看得直叹气。
得,世子爷八成是又惹着沈姑娘了。
每次惹完还得自己哄,世子爷他怎么就不能长点儿记性呢。
沈姑娘是多好的小姑娘啊,和他们说话,从来都是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
怎么一到世子爷这,就总给人惹得又哭又闹的。
常山仔细回想了一下沈姑娘和他的相处过程,确定了,全都是他家世子爷的问题。
宁奕驰抱着小团子回了屋,给她脱了小鞋子,把她放在榻上:“等着,我去找药。”
沈灵舟哭累了,也扑腾累了,圆不隆冬的小身子就那么仰面朝天躺在榻上,抽抽噎噎的,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没人权,打个耳洞都不让。
没人性,孩子这么小就总打。
宁奕驰从里间拿出一个小药瓶,走到榻边坐了,语气温柔:“过来,上点药。”
上什么药上药,不上。小姑娘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可这么一翻身,扎了耳洞的那个耳朵就在下边,碰到了有点儿疼。
小姑娘疼得呲牙咧嘴,又翻了个身,可一翻过来就面对着世子爷他老人家。
她不想看到他,又懒得爬起来掉头。
于是两条小胖腿儿跟划船似的,在榻上一蹬一蹬,圆墩墩的小身子就那么躺着在原地转了个圈,换了一头躺着。
这样既可以背对着霸道鬼,又不会压到耳朵。沈灵舟觉得挺满意,躺好不动了。
小东西这是又生气了,连看都不愿意看到他。一个耳洞就这么重要?
宁奕驰哭笑不得,轻叹口气,打开药瓶的盖子,凑过去:“舟舟听话,上点儿药就好了。”
世子哥哥那屋破罐子烂瓶子多的是,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药,但听说都挺值钱的。
生气归生气,可沈灵舟也不会拿自己耳朵开玩笑,躺在那里乖乖不动,让宁奕驰给她在扎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