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对上那双咖啡棕的眸子,心下虽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却仍是没什么表情。
那双翠绿的眸子沁着清冽,换做正常人早该被这样的目光盯到心虚。
如果是芥川兄妹在此早就高举双手投降,就算是织田作之助,也会无奈地移开视线。
但是眼前的青年仍旧是一副淡笑着的神情,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四周氛围的悄然转变。
面对着馆内鸣子毫不遮掩的视线,他甚至露出了些许无辜的神色,对她突然“回心转意”的行径微微偏了偏头。
馆内鸣子一早看出他卖的什么药,很不客气地抬着手冲过去,像架着胳膊的无情僵尸攻击。
对上他讶异的双眸,踮起脚尖掐住他的脖子,修长白皙的双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的脖颈上。
大概是照顾自己的身高,少女手腕灌力,掌心托住他的肩胛,如同扼住一个冰冷的电线杆一般往下压。
太宰治措不及防似得,后知后觉地任由她这样动作,同时几乎是纵容地“哇呀”地后撤,夸张地低声叫着。
青年抬指,双手抚上她冰冷的指节,像一只即将被按在水盆里溺死的小鸡扑腾着黄色的翅膀。
非要这么比喻,是因为两个人在电线杆旁边像麻花似得扭作一团,少女面无表情的冷淡神色丝毫也没显露出心虚或者情绪来。
身量矮眼前青年一头的少女肌肤苍白,几乎要融化在炎热的夏日里。
渗着无温的软润,指节不容置疑的力度又带着不可忽视的锐利。
让脖颈被控住的青年时而觉得搭在脖颈上的是一柄软玉,又觉得是一把渗着死亡气息的刀刃。
“这位小姐,还请问我到底是怎么招惹了你了吗?”他说话的声音委屈又低沉,拖着长调,“怎么突然这样地上来攻击我?这样可是会死人的……”
如果此时路过任何一位港口黑手党的成员,看到自己的首领手无缚鸡之力地任由眼前纤细的少女按着脖子,还用经常发出死亡号令的双唇吐出这样温和、甚至有些甜腻的话语。
一定会心情极差地脸色煞白、怕被杀人灭口一般连连后退的。
馆内鸣子以前没见过他,并不太清楚眼前青年惯用的圆滑伎俩,说不上来是哪里递来的熟悉感,或许是和芥川每次回家时身上未散尽的弥留气息相似。
她只是顺势将他按在路旁边的墙壁上,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几乎是描摹。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总是会生出暧昧的、被专注地给予“眼里只有这一个人”的凝视感。
就在青年无奈地说着“也不能这样轻薄人家的”、看似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吐出这样的话语。
她不为所动地往手上加了些力,把他按得与墙壁贴得更深了,微微地低下头去。
馆内鸣子轻轻俯身,撩开他额间琐碎的短发,蹲下身来,与他含笑又无辜的双眸四目相对,如拷问罪犯的狱警。
“嗯,不是敦,”她确认了什么一样,单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尾音消散在喉音间,像是抖可回收垃圾一样抖了他两下。
太宰治被抖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地开口:“这位小姐……”
“别装,”馆内鸣子打断他的话,对着他的胸口给了他一个大逼兜,没有对着脸是因为他站起来后她只能兜到他的胸口,“给我老实交代,你是到底怎么知道的。”
她神情隐约能够看得出凶恶来,但这张淡漠清丽的脸却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反而十分地可爱,让人想要狠狠地咬住她的脸颊吸一口。
青年袖子下的尾指手痒地动了动,简单地怀疑这只是她模拟出来的表情,就像是对猎物下意识的威慑。
实际上她本身对陌生的自己有没有这类似的情绪还说不太清,毕竟给陌生人情绪还是一件蛮奢侈的事情的。
青年不动声色地叫苦,捂着胸口,如同被伤着了一般,声音都是柔和又黏稠的悦耳:
“嗳呀,我孤苦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喜欢我喜欢的电影明星而已,就像我的朋友一般……您也没必要这样对我的,我给您道歉…我也不清楚我要说些什么,还请您谅解。”
Mafia威慑人的本领一流,糊弄人的本事也不差。
他拉着脸,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眶里打转,虽然看不出真心的悲意来,配上他忧郁又清隽的面容,却几乎让人大叫该死的耀眼美丽,郁郁地将此情此景住进心里头去,捂着眼说着算了吧之类的搭瞎话。
馆内鸣子大老爷却不为所动,面对太宰治小寡妇的美貌内心毫无波澜,摆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的架势。
她眯着眼睛凑近了,带着些胁迫的意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怪就只怪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东西。”
“呀——!”太宰治认命一样,抬起头来,任人轻薄。
馆内鸣子见他突然含着笑意抬起头来,二人极近的距离几乎要闻到对方的呼吸,她抬手,精准地按上他的脸,把他按回到墙壁上。
“小姐,你到底要干嘛啊——”太宰治无奈地嘟哝,颇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青年两只手都被她拷着,抬手举过头顶,摆出一个不敢妄动的桎梏动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