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发出质疑的疑问,反而配合地顺着他的意思道:“没错的,虽然平坂老师故去了,但是馆内老师却是永存于人间的,以老师的福分一定能够化险为夷,回到我们的身边来的。”
就是不知道回来的是幽灵还是小鸡了。
内心想法短瞬刻薄了那么一瞬,朝村编辑轻咳两声,掩盖内心情不自禁的压抑感,说实话他自己也在反省,是不是与这位神经病作家共事了这么多年,自己也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呢?
“那么平坂老师故去后……关于他身份的……”他试探地问话。
芥川龙之介:“老师没有说过这个问题——”
编辑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喜悦,似乎已经窥见到了之后缓慢地揭露身份带来的社会热度和可以运作的部分。
但很快,这位如冰块一般的助理的话又从头到尾地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芥川龙之介:“所以还是等到老师回来以后再议。”
“……啊……这样啊,哈哈……”编辑麻木地凭着本能地话术回答着。
所以说为什么啊!来一次就算了,来两次你是认真的吗?这种事情如果你不想暴露死去的馆内鸣子的真实身份的话大可以跟我直说,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术啊!
这样绕着弯子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会更有效率吗?除了增添一些艺术效果以外真的没有办法让我信服其间的真实性啊,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芥川助理?
男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顺着小鸡的“哔哔”声看向旁边的芥川银,带着些求助的意味。
她和前天悲哀却缜密独断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天真可爱的温柔花店老板,养着一只可爱的小鸡,坐在严厉的哥哥旁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时不时低声念着“哎呀馆内哔哔老师这个不可以咬得”、“不要贪心哦,这种饲料可是只能够吃一点点的型号”之类的话。
……
你也是啊!!前天不还是一副“哥哥精神不行了那么老师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冷酷可靠的样子吗?现在怎么完全就失去话语权了啊你!你夺权的勇气和阴沉的气质呢?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吧你!你也有双重人格吗?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样的场合里喂小鸡啊!
真是的,这一切不是你们兄妹联合馆内鸣子搞出的恶作剧吗?
笔名死亡什么的完全漠不关心的样子,一谈到馆内鸣子相关就像什么不知名的精神疾病发作了一样是搞什么啊!
朝村编辑无奈地捂着额头,良久,只憋出了一句“那么我就先告退了”这种拖延战线的答话。
临走带上门之前,顺着最后一道门缝看向坐在沙发上给小鸡织毛衣的哥哥和给小鸡喂饲料的妹妹,他突然觉得《死梦》写得真好,给人带来的震撼力最强劲的果然还是死亡本身。
*
猛然灌输的信息量就像被爆炸的椰子砸中一样,中岛敦回过神来时,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自己正躺在一片菠萝地里,旁边是有刺的锯齿状叶缘,扎人地隔着衣物戳着皮肤,他头疼地坐起来,准备起身,正对上蹲在旁边看着他的馆内鸣子的双眸。
“……”
他又重新躺下。
少女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不开心吗?中岛君。”
“我饿了,中岛君。”
“……”
已经疲惫于纠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中岛敦闭上眼睛装死。
馆内鸣子双手推动他的身体:“我饿了,敦。”
见他还是没反应,馆内鸣子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敦,我饿了。”
中岛敦忍无可忍地坐起来,把她推开:“请问我们很熟吗?”
馆内鸣子顺从的跟着他推搡的力道仰头倒在菠萝地里。
“……喂,”青年看她丝毫没有闪躲的便后仰的样子,想到身后全部都是刺的坚硬菠萝,语气也不自觉地沾上慌张来,“金船……喂……”
他踉跄地爬起来,身边带刺的菠萝叶和莲花座般的菠萝刺扎得他生疼,不过他也没工夫顾虑这些,拨开冗沉繁琐的叶片,看到睁着眼睛仰望夜空的少女,他问道:“你不知道稍微地……躲开一下吗?痛不痛?有没有伤到哪里。”
馆内鸣子猛地坐起来,抓住他的手,速度快得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菠萝的清香扑面而来。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被菠萝划伤的,她低声道:“你听到了吗?”
“什么?”中岛敦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带了些紧张的情绪。
“我肚子叫的声音。”
“……”
短瞬的沉默,不知是不是青年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再次抬眸,他冷酷地否决:“没听见。”
“可是你应该看到了吧?”馆内鸣子不厌其烦地凑上来,在肚子饿面前她对任何能够给自己提供食物的对象态度都很好,“我的母星。”
“没有,”中岛敦转过头去,敷衍地回复,“您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不应该啊……”馆内鸣子自我怀疑地歪头,黑白的水手服都被田地里的泥土染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我的指令不会出错的,你已经跟我缔结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