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插楼啊!一定要在这里说吗?我们在为姬君的荣入御宫决斗欸!没礼貌(半恼)
……
屏幕前,皮肤泛着近乎透明感苍白的少年坐在床上,斜倚着窗台,齐肩的短发随意地披散着,遮住了他柔和的轮廓。
看着随指尖滑动而变换的文字,缓慢地饮下一口罐装果汁。
短发齐肩的少年动作总带着一种纤细无力的垂感,让人想起连绵的细雨,冰冷而如雾一般,无法接近。
“哗啦——”
推开推拉门的声音响起。
映入芥川龙之介眼中的,正是这样一副其人几乎要陷进黑暗角落隐没的场景。
寂静的室内,他清冽的呼唤像是在挽留什么,“馆内老师。”
少年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微微偏头,看向他。
当他登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他的脚步声,此刻他开口,他才澹然地掀眸,作出些反应来。
额间的碎发顺着他的动作掠过清晰的下颔线滑落,露出一张郁美到雌雄莫辨的脸来,当他沉默不语时,那种颓然寡淡的气质更加明显。
“芥川。”他应答,声音清澈好听。
眼前应答“馆内”称呼的馆内鸣子,回来了。
芥川龙之介缄默地颔首。
心底却不禁隐秘地涌上难以言说的安心之感。
不论是“平坂映之介”还是“住住序晚”,在这位敬业的助理眼中都是馆内老师的附属品,无论是相处态度还是日常言语,都是建立在“馆内鸣子”的基础上而完全相同的。
但与其它编辑或合作人员不同,在非牵扯到文学相关公开场合的地点,他向来以“馆内老师”来称呼眼前的作家,不太想因为身份的割裂,来将身份以外的一些东西一并分开。
昨晚看电视交谈的时候,她突然看向他,一双冷淡的银眸倒映着他惊愕的神情,平静地说道:“身为住住序晚的助理,你应该以‘平坂’称呼我,芥川助理。”
一瞬生出恐惧又不安的遗失感,让他罕见地茫然。
那种陌生的、从未体验过的敌意与漠视,悠长醒人,是如此深刻,夜晚,矜持冷峻的青年在房间静坐许久,望着地上的月光,竟失态地抬手掩面,懊恼地阖眸。
眼前应答“馆内老师”的她,呼唤他名字的她,依然存在……真是太好了。
是的,“她”。
在芥川龙之介知晓众多秘要之中,馆内鸣子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少女。
从十五年前与自己初遇时,眼前清丽病郁的人便维持着这样这样的状态,无论是性格、相貌、口音,数年来从未有分毫改变。
把手里盛放午餐的托盘缓慢地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将喝空的橙汁汽水易拉罐收进垃圾袋里放好。他偏眸,看向缓慢把衬衫拉拢坐到床边来的年轻作家。
“近日失眠的缘故,您只睡了3个小时,感觉还好吗?需要服药吗?”
馆内鸣子看了一眼床尾屏幕黯淡下去的手机,声音平稳而无波澜:“不好。有人骂我,我恨他。”
芥川龙之介面色平静地道:“需要我代您解决吗?”
馆内鸣子:“不,我要发推报复他。”
“……,该怎么评价呢?所以结果还是这种方式吗?”芥川龙之介蹙眉,冷峻的神色柔和软化下来,颇有些无奈。
他看向白日仍旧紧紧拉拢的窗帘,出声道:“您午餐后需要睡一会儿吗?那边的医生开了特效的药,说是药效比之前的版本要好,我昨晚已经自己试过了,或许您会需要……”
少女喝了一口味增汤,冷淡地回复:“你知道的,芥川,我不需要睡眠,它会让我做梦。”
沉默片刻,年轻的助理敛眸,“好的,我明白了。”
馆内鸣子:“我晚饭想吃虎皮青椒肉丝,你昨天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将近一天都没有吃饭,只有织田晚饭来看我给了我一些可丽饼。”
芥川龙之介:“那边……的一些事情,很抱歉,馆内老师,是我拜托织田君他过来的,您要是不喜欢吃的话扔掉就可以了,我给您发了我可能会晚点回来的信息,您是没有看见吗?”
“没有你的时间我一直在睡觉。”她简短地道。
短瞬的沉默后,黑发的助理后退两步,恭谨地伏下身去,高颀修长的身姿此刻如夜晚垂枝的夜白合,“无论如何,是我擅自离开了您的身边,还请您责罚。”
她吃了一小口面:“不用。”
“馆内老师……”
“感觉没有你的话,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既然是芥川熟悉的人带了可丽饼,那我就不用在乎什么了,我不会因为这个责罚你的。”
“……”并没有因为这宽宏又淡漠的话语感到轻松,芥川龙之介薄唇轻压,唤道:“老师。”
“嗯?”
“你会忘了我吗?”
“你会做虎皮青椒肉丝吗?”
“会的。”
“我想我死之前应该不会忘掉这道菜的味道。”
“真是令人喜悦又悲伤的回答,老师。”鞠躬退下,青年溢出唇边的声音很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