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他一边打开水闸重新开启花洒,一边闷声说到:“不用,这是酒店的管道出现了问题,不需要房客来赔偿。”
水流按照最合适的轨迹从花洒的莲蓬头中流下。
中年男人将花洒关闭后站起身,将取出的工具一一放回工具箱里。
放置着橘红色工具箱的洗漱台淋浴间的斜对面,黑色大理石台的上方就是那面糊满了水珠的镜子。
所以,整理着工具箱的维修工现在背对着门口和花洒。
“修好了?那我等会应该可以正常使用花洒了?”西塞尔看着准备改上工具箱箱盖的中年男人询问。
感受着管道中奔腾的水流,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动了动。
费利蒙将最后的黑色防水胶布拿在手中准备放进箱子。
听到少年问话的中年男人点头:“是的,可以正常……”
西塞尔手握拳,在半空中左偏。
刚刚修好的花洒再次出了问题。
这次更加严重,给花洒供水的管道直接爆开。
半截管道断裂掉落在地,金属管与地面铺设的瓷砖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水流直直的冲向站在黑色大理石台前背对着门口的马克·费利蒙。
带着冲力的水将这位中年男人浇了个透心凉。
白色的棉背心吸水变得有些透明的同时黏在了皮肤上。
维修工的话戛然而止。
“该死!”
他下意识低咒了一句。
镜子被飞溅的水流冲刷,变得没那么模糊。
西塞尔清楚的看到镜子里的中年男人表情在那么一瞬间变得狰狞,却又在下一秒变回了木讷。
费利蒙在第一时间转过身,然后才伸手挡住激烈的水流。
在形成的水雾中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倒是没把管道爆炸的原因怀疑到门口的少年身上。
“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了,可能还要再耽误您一点时间。”维修工用另一只手抹掉脸上沾染的水才继续说,“可以把那边架子上的浴衣递给我吗?”
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也足够他看清楚维修工背后衣料被打湿后出现了什么。
那确实是一对翅膀,被收束在背后。
明明看起来更像是蝴蝶的翅膀,却像是蛾子一样水平折叠。
西塞尔按照费利蒙说的话从淋浴间旁边的架子上将浴衣取下递给了对方。
费利蒙穿上房客递给自己的浴衣,取出工具箱里的管道和其他工具走向爆开的花洒水管。
换掉整个管道的操作并不难,甚至要比局部修复来的更加简单,因此这一次维修工的动作更加快。
因为刚刚的意外,中年男人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次才重新整理工具箱。
得到了答案,这回西塞尔没再控制着水流爆水管。
他目送着这位淋了水的维修工一步一个脚印离开才重新关上门。
费利蒙带着内心的烦躁回到工具间,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维修工。
原本他还需要去另一个客房维修顶灯,但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让自己的翅膀变得干燥。
“查理,你替我去一趟1024,”中年男人脱下自己身上的浴衣和被打湿的棉背心对着另一个维修工说。
查理看了眼浑身湿透的费利蒙,非常理解的点头:“你快点弄干吧,晚上还得回去跟那群人换班。”
“嗯。”
费利蒙烦躁的应了一声后坐在通风口处,他看了眼工具间墙上的肿。
时针指着正上方的数字12。
这翅膀只能自然晾干,这一过程需要花费十二到十四个小时不等。
而夜晚离开酒店前往据点换班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但是不能人工加快进程,要不然会破坏翅膀从而导致飞不起来。
中年男人烦躁的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后夹在手指间一口接着一口抽了起来。
…
已经换了浴衣的西塞尔干脆给自己洗了个澡。
金发少年盘腿坐在床上,温热的风从吹风机中传出。
这家酒店的浴室里配备了烘干机,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在手动清晰过后被他放了进去。
因为没有换洗衣物,所以他现在浴袍下什么都没穿。
水珠顺着发丝下落打湿衣襟。
西塞尔一边用手梳理头发一边思考该从哪个方面下手调查这些工作人员的底细。
在感觉自己的头发不再滴水后,他就关闭了吹风机。
‘尼克斯,查一查约翰·查普林和马克·费利蒙的社会关系网。’金发少年看向落地窗外。
酒店大楼的阴影笼罩在街道上,路上行人来去匆匆。
【没有关于约翰·查普林和马克·费利蒙的信息。】
【查无此人。】
尼克斯在第一时间响应了自己的宿主:【我尝试过人脸识别,甚至进行了声纹对比,在全球的数据库中进行匹配,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相似的结果。】
【顺着酒店内部网络登记的员工信息向下查,查到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他们甚至不发工资,所以也得不到社保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