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当然想。
事实上这两天他一直在病床上复盘那场公平对决, 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击败对方。
答案是没有。
对方的反应力快到了非人类的地步。
“你能做到这一点?”但他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浑身缠满绷带的拳击手眼中燃起名为复仇的火焰:“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当然能,而你要做的就是回到丛林,隐瞒身份击杀那些参赛者。”灰眼女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同时, 你的债务也会由我来解决。”
这名不请自来的客人紧跟着又问了一句:“所以你的答案是?”
自己已经淘汰, 能够拉更多人淘汰那更加让人感到愉悦。
“我同意。”安托万咧开嘴笑了, 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女人打开了自己拎来的箱子, :“喝了它之后, 你就能拥有你想要的。”
黑色绒布中静静躺着数瓶淡绿色药剂, 一共十几支, 现在已经空了一半。
看来对方找上的不止自己,安托万不爽的撇嘴。
绷带上还沾染着血迹的手将药剂抓入掌心。
淡绿色液体被一饮而尽,灰眼女人回收药剂瓶后转身。
“会有人来接你回去的, 记住, 要做好伪装,你们已经不是参赛者了。”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男人躺在床上, 身体因疼痛而痉挛, 溢出毛孔的血液打湿了他身下的床铺。
但进来查房的护士像是没看见一样,脸上仍旧带着能够让人放松警惕的温暖笑容。
她重新端着托盘离开病房,并且顺手将房门锁住不让其他人进入。
…
西塞尔和史蒂夫在水源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驻扎。
在腕表上的雷达显示消失前,能看到他们的周围有不少参赛者。
甚至还有很多人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赶路。
这之后必然会有一番混乱。
他们来的时候一身轻松, 补给已经被消耗完毕,需要进行补充。
因为多了一个看上去可能弱不禁风的女性,他们得留一个人看顾,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是留一个人监视。
“我去捕猎。”史蒂夫看向身边的少年, 对方几乎是秒懂自己的意思。
“我留下来生火。”西塞尔掏出之前用的那张弓形生火用具。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金发少年收回视线。
他随意捡了块身边干燥的厚木头。
青烟袅袅升起。
女人盯着不断变大的火苗又偏头看向身边的少年。
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中,在摸到圆形硬物后按下。
无形的信号波动发出,被远在百里之外的实验室接收。
这道信号的意思为——已成功接近目标开始观测。
希尔达就是实验基地派出来,接触被判定为有潜力参赛者并尝试能否将其纳入组织的人员。
年轻人一向比那些年长者们容易蛊惑和洗脑。
趁着男人暂时离开驻地,她开始刺探消息。
“你一定很厉害。”希尔达真情实感,看上去很羡慕的恭维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敢让队员和自己分开。”
西塞尔不太擅长同陌生人相处,尤其是在这个陌生人可能还有问题的情况下。
他摇了摇头,金发在火光的映射下发光,平淡的回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比我厉害的人很多。”
真的很多。
布鲁斯和他的罗宾们,超人,奥姆,彼得,史蒂夫以及那些自己没有接触过的超英群体。
他们每一个都比自己强。
自己只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混小子,还有的是需要学习的地方。
希尔达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那你想要变得更强吗?”
“当然。”金发少年在这个问题上回答的毫不犹豫。
很好,有这种想法就可以尝试接触。
女人一边把手放在火边上烘烤给自己取暖一边在心里的清单上画勾。
枯枝断裂的声音在身后的几米外响起。
西塞尔对着女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自己悄然起身用大树遮住身形,他更喜欢用省力一点发方法比赛。
靠近之人在看见前方有人的时候一惊,却又在发现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有些兴奋。
毕竟每淘汰一个人,自己晋级的希望就更大一分。
武器颤颤巍巍接近背对着男人的女人。
一只手从旁伸出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反折。
武器掉落,西塞尔轻而易举的将人击倒,整个过程没超过五秒。
这个男人看起来瘦的皮包骨头,半天没能重新爬起来,身上带着股不讨喜欢的味道。
八成是个瘾君子,很虚弱,按理说不应该能够存活这么久,但也有可能超乎寻常的幸运。
不过对方的幸运也到此为止了。
手上用力,他把对方的号码牌扯下。
直升机迅速赶到将人接走。
希尔达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情绪也很稳定,像是完全相信自己的临时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