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之后的北原时看着已经被人收拾好了的桌子, 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因为那个时候不怎么饿所以没动,不然……
他光是想着这件事情口腔里就有一种古怪的味道泛出, 双眉紧皱都快能揪死一只小虫子了,真的是想想都接受不能的味道。
琴酒本人则是靠在阳台处吹风, 手里夹着一支烟, 看着北原时紧紧皱眉的动作, 不由挑眉, 有些意外,但又能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后轻笑一声, “没想到你这么多年, 这倒是一点都没变。”
“不喜欢吃的倒是有不少, 但像你这样的,倒也少见。”
听着琴酒的话, 北原时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下撇。
“怎么?你没有和那个男人说清楚你不喜欢什么。”琴酒的语气像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
“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这种事情?”
北原时只觉得琴酒说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这话真是可笑。”
他一个对赤井秀一没有半点意思的人跑去跟人说自己都喜欢什么, 又不喜欢什么,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不过下次还是要……
啧, 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
是吗?
北原时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琴酒的心情又好上了些许。
琴酒淡定的将烟咬在嘴里,呼出一口气,“毕竟喜欢吃的人可不少, 说起来真正异类的还是你。”
“哦?你也喜欢吃?”北原时阴阳怪气的开口问道。
“我可不像你, 没有什么忌口的。”
“切。”
琴酒对北原时不喜欢洋葱这件事情记得很清楚, 至于他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件小事记得这么清楚?
那是琴酒第一次看到那张脸上一直以来保持着的平淡表情在自己面前崩坏, 一张小小的脸上带着恨不得咬死自己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悲愤表情, 那愉悦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得不说,那让他产生了一种成就感。
当然,那种事情他也只做过那一次。
哪怕是小时候的他,也没有那么无聊,第一次发现这种事情之后逗逗还能说是玩笑,但是第二次有意识的再做,那就算不得上是玩笑了。
过分的玩笑——欺凌,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了。
他可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幼稚小鬼。
更何况自己当时可没有要把这个还是小毛孩的他彻底惹毛的打算,琴酒是带着任务进入孤儿院的,那么同身在孤儿院的他,以他的本事日后被纳入组织也是既定的事实,如果他能够在组织里活下来,便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他的助力。
至于能不能为自己所用,琴酒想,一个孩子的思想难道他还影响不了吗?
再怎么说,那几年还是自己看着他长起来的,这么算起来,这个家伙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他带大的。
这种关系,怎么说都会比组织里的其他人都要更能把人抓在手里吧。
只不过后来,哪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不过,终究还是有所回报的。
想到他那留在这里十几年的原因,琴酒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不错,虽然东西是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是不重要的东西了。
他的眸子微沉,在五年前的那天之后就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琴酒那变化的情绪一闪而过,北原时满脑子还被今晚的糟糕给充斥着,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琴酒那一瞬间的异样。
他听到琴酒再次开口询问自己,“所以,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
正在给自己倒水的北原时看过去,手里拿着杯子,想到他在担心什么之后又喝了一口水,就这么靠在桌子旁。
“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涉及到你我性命的事情我会注意,就像是我刚刚对你说的,就算是我真的要找一个人,也会先把你的事情解决掉的。”
看着琴酒依旧是紧蹙的眉,北原时又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就这么放在了桌子上,“放心。”
说完之后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了。
琴酒:“……”
虽然的确是事实,但这……怎么听起来都有些不舒服呢。
靠坐在床上的北原时手里拿着笔,偶尔在书上写几个字。
然后在忽然间想到什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手指按压着笔的尾部,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
灵感骤现,就又下了笔。
房门被拉开的声音,走进来的是穿着一声浴衣的琴酒。
北原时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在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北原时立马拒绝道,“今天不行。”
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意思在里面。
啧,麻烦。
琴酒走过来,“我刚刚在阳台,也洗过澡了。”
这个意思是已经没有味道了?
这么想着,北原时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妥协,“那也不行,我受不了。”
琴酒:“……”
他这究竟算不算是自找的。
琴酒的眸子沉了下来。
北原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