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泰格……”
汉库克停下了脚步。
原本高高在上的傲慢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蓦得捂住脸,另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抱住了自己。
那个人他——
……不,还不能确定是本人!
理智重新出现,撑住了摇摇欲坠的皇帝,汉库克的眼神从惊讶之中恢复过来。
“您怎么了?”瓦娜问。
“没什么。”
“泰格……你们首领的事,能多给余讲讲吗。”
“好的!”
在汉库克成为五条悟之前,要是有谁说:雨林里的某个部落首领和那位费舍尔·泰格同名,汉库克是绝对不会相信部落首领是泰格本人的。
可在亲自经历了「成为另一个人」的事实后,上述那句话的可信度,无疑高上了不少。
「冒险家」费舍尔·泰格因种族歧视十分讨厌人类,但那晚在玛丽乔亚,他倾尽全力大肆破坏吸引了卫兵的注意,无差别的解放了不同的种族奴隶。
在火光中,汉库克记住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们三姐妹向他欠下了一生都难以还清的恩情。
汉库克刚成为亚马逊·百合的皇帝、接任九蛇海贼团的船长之位不久,海上就传来了费舍尔·泰格的死讯。
因为人类不愿将血液输给他!!
知道消息的那天,汉库克把自己在房间里封闭了数个日夜。
她还没来得及向恩人报答……
对于国民,汉库克三姐妹的奴隶身份必须掩藏。可在费舍尔·泰格面前,任何隐瞒无意义的,她做不到以高高在上的「海贼女帝」的身份面对泰格。
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男人就是愚蠢、贪婪、恐怖的世界贵族!汉库克对男人厌恶比常人所想象的有过之无不及。
但是另一边,解放了她们、宛若奴隶心中的救世主的费舍尔·泰格,也是个男人。
这是超过性别的大恩,可这份情谊,从「难以还清」变成了「无法报答」。
生死的界限就是如此清晰,谁也无法跨越。
沉溺于过去的汉库克,没发现自己的表情正一步步变得冷淡漠然。
而被汉库克完全俘.虏的瓦娜,把域外者带入了部落的族地。
族地被一圈木制篱笆圈着,围栏外撒着黑灰色的某种树干粉末用于防虫,在入口的大门旁,有一处十余米高、建造在树上的瞭望台。
瞭望台周围的枝条被砍得干净,不会阻挡视线。但由于雨林的绿植实在是茂盛,这座瞭望台的目视距离仅有数十米,再前方,就被其他树木的绿冠挡住了。
今日站岗的原始人率先看见了瓦娜,他示意门口的战士开门。
“瓦娜,你回来了啊!”
“今天好晚啊,又跑到河边去玩了吗?”守门的战士向瓦娜问好。
“要注意安全啊瓦娜,涨潮的时候就不能去河边了。等等瓦娜,你旁边的人是——”
待树冠笼罩下的两人走到了空旷的木栅前时,站岗人看到了走在瓦娜身边的汉库克。
“这个打扮?域外者!!”
站岗人连忙吹起了口哨,告知部落的战士集合对敌!
安静祥和的族地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孩子们后撤,战士们前进。
第一个赶来的是一个手持长棍的女人,她的发间叉着和瓦娜一样的艳红羽毛,长棍女将武器横在身前,冷声道:“滚回去,域外者,我们不欢迎你!”
“还有,把瓦娜放了!”后续赶来的战士们纷纷进入敌对状态,打算救出“被威胁”的伙伴。
在泰格首领的教导下,阿帕切族非常团结,族群们各个都是对着「太阳」发过誓的:绝不背弃信义,绝不放弃同胞。
原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放狠话,见汉库克一直没有动作和回话,站在瞭望台上的站岗人道出了“真相”:“朋友们!域外者不懂我们的新语言,他听不懂的吧!”
泰格首领统一了各部落间的语言,但域外者说的可不是新语言啊。
于是这由不同部落组成的新战士团体,纷纷说出了他们认为的域外者语言。
西班牙语、葡萄牙语、英语、纳瓦特语、瓜拉尼语……
汉库克:“……”
汉库克被吵得耳朵疼,她揉着太阳穴:“够了,不要说了。”
原始人们:“………?”
原始人们:“………!!”
“咦,他会说我们的新语言欸?”
“新语言是‘我们’的专属语言,他是我们的同胞?不像啊……”
“会不会是首领冒险时救下的域外者?或者奥杜赫弥外出时遇到的人……”
“和首领、奥杜赫弥有关系的话,就不算敌人了吧。”
“是啊,首领和奥杜赫弥在哪?”
“首领这次冒险还没有回来呢,奥杜赫弥在后方教孩子们认字。”
“把奥杜赫弥叫来吧,和域外者交流,一直是奥杜赫弥擅长的领域啊。”
“等会?就这么不管域外者了!你们看他的长相,他可是‘海贼’啊!”
“但是首领不是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