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解相关的知识,而不是随便就给你建好,从外部建筑到内部的神体,你不觉得这座神社哪里都透着怪异吗?”
夜斗内心的疑虑被挖了出来,即使他在看到御神体不是物件而是塑像时就已经鲜明地意识到了自己这座天上掉下来的神社恐怕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仍存着一丝侥幸在,“……或许是真的不懂又是自闭患者的信众呢?”
“那也会查询诸多资料不是吗?现在可是信息化社会了。”
“……”
夜斗走到塑像前,这座塑像穿的不是他惯常的运动服,而是一件条纹和服,腰间没有刀鞘,手中握着的一柄太刀边缘有液化的造型。
这是绯,或者说螭。
和雪音同样是无鞘的太刀,但是她和雪音只用绷带缠住的刀柄不同,她的刀柄带着绝不会伤到主人的素装,而刀刃综合了她自身控水的特性能化作水刃。这座塑像就像是在强调他曾经作为杀戮无度的祸津神的过去。
不行啊,我已经决定做福神了,杀戮这种事只对妖魔做就好了。如果这个神社是需要他继续杀人才能维持的,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呜呜……话虽这么说,这可是,可是个中型神社诶。”夜斗沉默了半晌,突然呜咽着推倒了阻挡的玉垣,抱住了塑像的腿。
雪音没见过绯器的模样所以并不知那就是野良,只是以为那是按人类刀剑应该的想法来做的塑像,雪器和绯器同是太刀,长度也相差无几,所以便没太在意。比起塑像,他此刻更介意夜斗抱着塑像哭成傻子太过丢人。
雪音看了一眼宇迦,见他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反而有点像是看到孩子淘气的家长一样带着无奈的笑,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但这不代表就可以纵容夜斗继续丢人,好歹是个神明了,不要每次都帅不过三秒啊!
“这塑像还没干你做什么啊,回去很难洗衣服诶!”雪音撸起袖子上前,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夜斗从塑像上剥下来,幸好塑像固定在台面上,否则还有可能被连带着倒下。
夜斗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上、衣袖和前胸沾满了肤色的涂料,不用说,贴在塑像腿上的脸上肯定也有,“啊!衣服上全是涂料!”
雪音头疼地揪着他袖子上干净的地方查看受污面积,“我说了吧,可恶,回家之前要买专用的去污剂了……嗯?你什么时候换的西装?”
“你发现得也太晚了吧?对自己的神主多一点关心啊!”
觅本看着他们俩吵吵闹闹的也没嫌烦,视线的余光瞥到塑像被擦去涂料的部位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咦?”
“怎么了?”
“宇迦大人,塑像的腿部,被蹭掉涂料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觅本说着走到塑像前,他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手帕用力擦了擦还剩一点的涂料,露出了底胚的模样。
“恶与血…屠戮,爪牙……”觅本念出了底胚上的咒文,发现不完整后皱起眉又用手帕增加了底胚的露出面积。
宇迦听到这几个词的时候便肃然走近,他踩在玉垣上,低头去看随着觅本的动作露出了更多的文字,这是术式的咒文,夜斗刚才离得最近却没有反应过来,一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在雪音身上,二是因为他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相关内容。
“恶与血之祸津神,接收我等祈祷,诚于屠戮本性,成为我等爪牙,为世界带来新的变革。”宇迦每念一个字,夜斗的脸色便白一分。
这不是什么虔诚的信众所捐建用于祈祷的神社,而是恶徒用来动摇夜斗本心的,恶念之所。
“夜斗,雪音还有觅本,把这座塑像抬到手水舍去。”
“是。”觅本闻言立即用一线斩断塑像足底连接着底座台子的部位,夜斗和雪音也回过神来,按宇迦所说,三人一起将塑像抬到了手水舍旁平放下来。
宇迦连着舀起几勺水泼在塑像上,被水流化开的涂料又在下一勺的冲击下褪去,露出更多的文字。其他人反应过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塑像上泼水,待到涂料全部被冲洗干净,他们看到的便是一尊写满了同一句咒文的人像。
这是古代做咒文陶偶才会使用的方式,过去多是用于咒杀,而现在出现在神明的塑像上,咒文表述的意图也是控制而非咒杀。显然,这尊塑像夸张的外貌也是不想源于咒杀的方式会对夜斗本身安全造成什么影响。
“……好恶心。”夜斗偏过头去,不再看塑像,心底翻涌着恶心、恐怖的感受。只是一句话他或许还好,看到这么多句充满恶意的话,即使是在人间游走了几百年见过各种人性的他也难免觉得恶心。
涂料尽失后,塑像外溢着黏稠的恶意,看来没有直接刷漆,而是用要等待许久才能干的涂料是有特殊作用。
在涂料中加入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夜斗,我要切开这东西,里面或许还包着什么。”
“请便,我不想再碰这玩意了,甚至马上就想脱掉这件衣服。”夜斗如他所说已经在解领带了,他扑到手水舍旁不管会不会弄脏水池,直接埋头进去清洗着自己沾到涂料的脸。
得到了本尊的肯定,觅本和雪音对视一眼,同时对塑像划出一线。
遭受两道攻击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