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双手抓了个空。
身子直溜溜的滑了下去。
他只愣了一瞬,回神。
发现自己身下竟然是一个滑梯通道。
下滑的速度,逐渐加快。
他试图抓两边的边缘来减速,但两边太过光环,滑不留手。
他无法,只得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祈祷在最后落地的时候,不会摔的太惨。
他认命的闭眼,耳边是风掠过的“呜呜”声。
他默默的计算着自己的掉落了多久。
落地的瞬间,手臂杵了一下,他本能的抱头朝侧边翻滚了一下,减少了一下对脖颈的压力。
摔的不轻。
他躺在地上,晕了好一会,才慢慢醒神。
“嗯。”
他起身,身上哪哪都疼,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阎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受伤是什么时候了。
没有树心的保护,他的身体的耐受力差了很多。
他慢慢悠悠的坐起身子,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
阎白悄然松了一口气,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这时,他才分出心神来观察眼前的情况。
鼻翼间萦绕着,浓烈的麝香味,中间参杂着血腥味。
想来香是用来掩盖血腥味的。
这味道让他很不舒服,胃里一阵翻腾,隐隐作呕。
脚下走一步,就有一种粘粘糊糊的感觉。
向前走了两步,更直接的看到了环境。
一个大约六十平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手术台,墙上挂着一些工具。
钳子、斧头、电锯……
看起来像是木工的工具。
角落有一个壁炉。
看起来像一个木工工作室。
但,手术台与边上的工具格格不入,还有那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阎白走两步,脚下忽而踢到一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眉心拧起。
一根手骨。
他蹲下身观察了一下,是女人的手臂骨。
同时,他发现,地上散落很多骨头。
男人、女人都有,手、腿、脑袋……各个地方都有。
这不是一个人的。
有人在这做人体实验。
他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恶寒,脸上的神色更难看了。
笔录大概是用来烧分解过的尸体吧。
从骨头上的伤痕看,动手的人,手法干净利落,每一个部位的剥离都刚刚好。
这个感觉,让他感觉,有人在这经历了一个换肢手术。
只是,谁换谁,就不得而知了。
阎白观察时,不由想到了袁家花园里的断臂,还有符擎稷身上的伤口。
与这些骨头的伤口,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翻找了一圈,除了这些骨头,暂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他轻轻拍了拍手掌,又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找出去的路。
来时的通道,更像是抛尸的路线。
机关左右不过都在角落。
不过,这个有点特点。
他在工具台上找到了出口的机关。
是一截指骨。
他转动,听到声响,转眸看到通道打开。离开前,不由回眸又看了一眼工具台的指骨。
“品位,还真是独特啊。”
他低声“啧啧”两声,摇摇头,离开。
出了通道,门却是开在三楼的阁楼。
阎白推门出,看着眼前摆放的乱糟糟的东西后,不由撇撇嘴,侧身走了出去。
楼下。
严虎看到阎白关上柜门时,心头突生不安,急忙叫着阎白的名字拍打柜门。
可,无人应答。
他心下一慌,急急拉开柜门。
空无一人。
他匍身进去,又找又敲的,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心骤然沉下,像是掉入了无尽深渊。
严虎不敢耽误,急忙打电话给温朔,把情况告知。
温朔也惊了一下。
在他看来,阎白可是金刚一般的人物,无坚不摧。
这样的人,会离奇失踪?
他心底起了几分疑,问严虎是不是看错了。
严虎再三确定,都指天发誓了。
温朔只得压下疑虑,让他等着,自己带人马上过去。
大约十分钟。
严虎万分焦灼的等着温朔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很轻。
在寂静中的环境中,若有似无。
他心口一紧,脑中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背一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不敢回头,闭上眼,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
阎白看背影,就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奇怪。
走近,听清他嘴里的念叨,没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严虎身子一紧,嘴巴僵住,双眼闭得紧紧的,怎么都不敢睁开。
忽而,肩头一重。
“啊!”
他大叫,蹦了一下。
下一瞬,身体就被一把压下。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