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什么呆？”
明夜蹙眉。
贺丽亚一个激灵，蓦地回神，对上他的眼，小脸骤然一红，尴尬的手脚不知该放哪，不停的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她喏喏的好一会才平静一点，有些挣扎的开口。
“那个，我可以查一下你的证件吗？”
明夜本就黑沉的脸色瞬地又沉了几分，整个人透着浓浓的不虞。
贺丽亚又被吓了一跳。
她本来胆子就不大，这会话已经说出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那个，我就是走个流程。”
“你是在防备谁？”明夜冷声反问。
阎白抬手摁住他的肩头，对温朔偏了偏头：“给她。”
温朔点头，从兜里掏出证件递给她。
贺丽亚讪讪然的笑了笑，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她打开一看，不由怔住。
重案组。
她有些疑惑的看看证件，又抬头看看他们。
眼神看起来傻傻呆呆的。
明夜见状，心头不耐又多了几分，语气又沉了沉：“你看够了没有？不要耽误时间。”
贺丽亚吓得又是一哆嗦，急急点头，弯了弯腰，一脸尴尬的将证件还给温朔，侧身带路：“那个，院长是真的不在，温先生要找谁吗？”
温朔看她的战战兢兢的样子，嘴角不由抽了抽。
这是有多不经吓？
他浅浅呼了一口气，牵起一点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友好一点。
“孩子失踪当天，是谁当值？”
他不知道，自己刻意摆出的表情，看起来更恐怖。
贺丽亚小手攥了攥，颤颤巍巍的说：“那天，是由我和另外一个同事上班。那个同事上个星期辞职回乡了。”
温朔蹙眉，下意识的侧眸看了阎白一眼。
这也太巧了吧？
最近几次的情况，都以一种诡异的巧合结束，这令人不得不多想几分。
温朔压了压心底翻滚的心绪，继续问道：“那可以和我说一说当天的情况吗？”
贺丽亚紧张的不住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
“那个，我们去办公室，还是，就在院子里？”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努力让自己了平静一点。
温朔不由又看了阎白一眼。
阎白目光正好过来，给了他一个眼神。
温朔示意，指了指院子的大叔下的石凳。
“就那吧。”
贺丽亚一边点头，一边说“好”，把人领过去。
他两人交谈时，阎白同明夜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着相互点点头，悄然退开，无人发觉。
……
“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明夜跟在阎白身后，放轻脚步，和他一起转了一圈，忍不住开口询问。
阎白没有回答。
他只是在宿舍楼前停住了。
明夜看着他仰头，不自觉也跟着抬头。
一扇扇有些脏的窗户，或开、或关，开着的窗户上，有些窗帘飘出，被风吹的“啪啪”直响。
明夜脖颈都仰酸了，都没有看出那上面有什么问题。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这有什么问题吗？”
阎白伸手，指着其中一扇窗户，幽幽说道：“那，有个小孩，你看到了吗？”
明夜一怔，睁大了眼，努力看去，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
什么没有看到。
他心不由一沉。
“哪一扇？”
“三楼从右数，第二个窗户。”
明夜看去，上下算了算，脸色蓦地变得难看万分。
“那是南一他们的房间。”
他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
“要去看看吗？”
阎白点头。
明夜沉默转身领路。
这一次，他步履愈走愈快，还带着几分凌乱。
他脑子乱哄哄的，不敢去伸向阎白的话。
他怕……
怕……
怕屋里困着一个魂魄。
怕魂魄在生地徘徊。
怕那是……
那是南一，或者南安之一的魂魄。
更怕……
那里有三个魂魄。
阎白看着明夜慌乱的背影，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由感慨物是人非。
夜绾绾若在此，必然不会相信眼前那步履匆匆、满身担忧的人是明夜。
曾经的明夜，心硬的堪比石头，自己的妻儿、妹妹，说利用就利用，眼都不眨一个。
现在的明夜，竟然会为了一个相交不深的小孩忧虑、担心。
真是……
阎白轻轻摇了摇头，仰眸看了一眼旋盘的楼梯，不由加快了脚步。
……
宿舍门口。
明夜的手悬在门把上，久久没有动弹。
阎白侧眸看去，能清楚看到他手背暴起的青筋，手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一般，进不得一步。
阎白轻叹，一个侧身走到他的身边，抬手，从他手低穿过，一把握住把手，手腕一转。